第74節(3 / 3)

他意態悠然的開了口:“我就不放嚴雲農,我就不讓你回去看那個小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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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馬公館。

馬國英坐在書房內,正在通過電話打探外部消息。他如今患有嚴重的失眠症,所以盡管夜裏沒睡,可早上也不肯補眠,連軸轉著開始了新的一天。

他喝了一杯濃咖啡提過神,然後就手持電話聽筒,向部下幾位親信軍官發出命令。現在北平各處都開始了接收,在這趟肥差麵前,他既不肯往後退,也不願出風頭,總想不知不覺的占些便宜——占一些就好,不需很多,他是個謹慎的人。

對於外人,他的話很少,很少的幾句話又讓他說的慢條斯理,聽著就讓人有點犯困。他的心思是太縝密了,講出一句話之前,要在腦子裏留出前後十句話的餘地,出口便是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一點破綻。

所以旁人乍一聽他講話,感覺所用時間太多,仿佛是在長篇大論,可同時卻又言語無味;其實若將他那發言記錄下來仔細研究一番,可就讓人不得不拍案叫絕了。

現在全國各地都在打漢奸,他雖然知道這事和自己絕沒有關係,可心裏多少還是有點病,故而就老謀深算的不大出頭,隻坐在公館裏指揮部下行事。打過兩小時電話後,他感到有些饑餓,便起身出門,前去餐廳吃飯。

與此同時,樓上臥房中的三錦也已經醒了過來,正跪在床上檢查自己的傷勢,

他的左胸口處貼上了一塊紗布,右邊乳 頭則是滾燙的硬[tǐng]鮮紅;下 體那裏腫的不成樣子;股間的情形是看不到了,隻覺出體內一陣陣的鈍痛。

至於身上其它不甚嚴重的瘀傷,就更是多到不能盡數了。

三錦沒受過這樣重的折磨,昨天夜裏糊塗著也就算了,此刻在光天化日下低頭審視了自己,他就不禁難過委屈起來。

扭頭環顧四周,他沒有找到自己的衣裳,想要下床,可剛一動腿,下`身那裏就傳來了撕裂似的劇痛。他倒抽了一口冷氣,小心翼翼的咬牙側身躺回被窩,六神無主之際就落下淚來。

如此躺了片刻,並沒有人上來理會他,他自己又渴又餓,滿臉幹涸了淚水,也是十分的不自在。思前想後的,他像個肉蟲似的又慢慢蠕出被窩,自己連滾帶爬的前去洗漱了一番,並且灌了一肚子涼水,身上這才舒服了一點。

馬國英總是在不顯山不露水的忙碌著,直到中午時分才得了閑。親自端了一托盤飯菜,他上樓去看三錦。

推門進了房,他迎麵就見三錦披著毯子蹲在床上,正直著眼睛發呆。

馬國英把大托盤放在床上:“餓了吧?”

三錦的確是餓了,隻是盡管肚子裏咕咕叫,卻並沒有食欲澎湃。仰臉望向馬國英,他開口說道:“我……你什麼時候讓我走啊?”

馬國英麵無表情的答道:“隨時。”

“那老嚴那邊……”

馬國英不等他說完,便搶著答道:“你既然出了我這個門,那便和我再無關係,也就沒有資格向我提這些要求了。”

三錦一聽,立刻改口:“我是想回去看看我兒子……你隨時可以找我過來,我不會推脫的。”

馬國英身姿筆挺的站在床前,臉上一派漠然:“我不會找你,你可以隨時滾。”

三錦苦著一張臉,忍不住重重的歎了口氣:“那我想給飯店裏打個電話,我兒子見我一夜沒回去,要擔心的。”

這回馬國英倒是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