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3 / 3)

看這兩個強盜的表現,已經視他們為手到擒來的羔羊,可以任意宰割,殊不知,有武器的不隻是他們打劫的,而她也不像郭嘉那樣手無縛雞之力。雖然她一個人打兩個人有些冒險,但她也不願做人砧板上的魚肉。

一直放在她腰間的,是一把軟劍,就藏在腰帶裏,既可傷人,也可防身,對於女子而言,收於腰間也不會太顯招搖。

但是郭嘉阻止了她。

“老大,你看這兩人,該不會是偷偷私奔的小男女吧。”矮個子抖了抖耷拉的眼皮,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雖然是冬天,可他一身短打還挽著袖子,露出肌肉發達的小臂,看起來像鐵棍一般有力。

另一個壯碩的強盜被稱作“老大”,他哼出一口粗氣,嫌棄道:“頭一次見到出來私奔的小情人還不帶足銀錢的,連個包裹都沒有,也是活的不耐煩了!我說那儒生,快把你的簪子給我!”

壯漢的目光釘在了郭嘉束著發髻的玉簪上,讚首圓潤如花間露,玉澤溫潤,似冷月之色,倒是很稱他的一身打扮。

郭嘉不溫不火地搖搖頭,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回道:“這是信物,不能給你。”簡短幹淨,絲毫不想多囉嗦。

站在他身後的司馬黎在心中搖搖頭,暗自腹誹:如果郭嘉是一代武林高手,這時念完台詞便可在彈指間取對方兩枚狗頭,隻可惜他空有大俠的文功,卻不見身手。

“哈?”那壯漢老大也是不解郭嘉哪來的硬氣,他將大刀刀尖朝下,立於地上,無所謂地說道:“那就把你的女人留下!正巧我弟兄也鰥居著呢,缺個媳婦!”

司馬黎聞言,索性將整個身子躲到郭嘉身後藏起來,裝出一副怕極了的模樣,等著這個大智囊使出什麼兵不血刃的法子。

“上個月初,潁北來了一群青州蠻兵,他們曾隸屬豪霸的私傭兵,趁黃巾之亂出逃,自成一派,靠燒殺搶掠謀生,潁北的數個村莊正是因此被毀,雖然這群強盜已經被鎮壓掃平,可是流離失所的村民卻未能得到救助,我說的可對?”郭嘉背著手,垂著眼眸,逐字逐句地緩緩道來,此時又是一陣寒風吹過,衣著單薄的他卻是絲毫沒有感覺,白皙的臉上也無一絲表情,倒是對麵的壯漢聽了他的陳述,臉色“唰”地一下變得鐵青,他手上的大刀也像是被寒風凍住,釘在地上紋絲不動。

注意到這一點的人,不止郭嘉,司馬黎也暗暗回想了他們自出洛陽城之後,所行走的方向——一直向西南方向前行,而拉牛車的老伯隻能送到他們潁川郡北,也就是郭嘉口中的潁北。因為他說最好趕在天黑之前抵達潁陰,便拉著她走了一條不經修繕的小道,俗稱捷徑。他們現在所站的地點,應該尚在潁北的範圍。

看那提刀的壯漢一身麻衣,不像個闊綽的盜匪;言談間雖然流氓,卻也能聽得出他有點文化。

“你想說什麼?!”那壯漢大步向前逼近了吼道,臉上粗糙的皮膚像是要裂開一般,眼睛也早已瞪成銅鈴狀,這回,司馬黎是真的被他這突然間的爆發嚇得心中一突,隻是她身前的郭嘉還是那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直言道:“不如問問你身後的’兄弟’,雖然他一直在勉強自己講潁川話,可是青州的口音卻沒那麼容易消磨幹淨。至於他的身手,我想閣下比我更清楚。不妨先問清楚他的來曆,也好向故去的尊夫人交待。”

郭嘉的三言兩語像寒冷的刀刃一般,刺痛了壯漢,他鐵青著臉提起刀,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