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語氣卻很是認真,他說:“這次回潁川,便趁機把我們的婚事辦了吧。”
正打著嗬欠的司馬黎聞言,“嘎嘣”一下,把脖子扭了。
“嘶,嘶——”痛覺給了她一個好借口,可以對郭嘉的提議不聞不問。她一手扶著僵硬的脖子,慢慢轉回來,卻總感覺它還是別扭地擰著,這時,一隻溫暖幹燥的手撫上她扭到的地方,輕輕揉著。
還有一道似有若無的呼吸,靜靜地吹佛在她的耳邊,混雜著稻草的幹香,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司馬黎突然像一隻虎口之下的兔子,僵在那裏一動不動,哪怕脖子上的痛覺在郭嘉的輕揉下已經消散無蹤,可她的身體卻更僵了,脖頸表麵泛起了透明的裸粉色,體溫也在漸漸上升。不僅如此,她感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都變得像稻草一樣易燃。
“可以動了嗎?”郭嘉的聲音在她腦袋上方響起,大概是因為他也覺得她僵硬了太久,有些疑惑。
她感到他慢慢放輕了手上的力道,而郭嘉這一問也驚醒了她,當下就“嗖”地一下蹭到郭嘉的對角去,在離他最遠的地方坐著,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瞪大了雙眸看著他,皺眉道:“你這人怎麼可以如此隨意!”
郭嘉聞言,有些訝異,他麵朝著她,卻背著陽光,一陣寒風吹過,帶起稻草刮著他的素衣,顯得他的衣著更加單薄。
逆著光看他的司馬黎轉走了視線,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發髻上的玉簪反射出的冷光太刺眼。
“阿黎介意?可當年你我還在潁川的時候……”郭嘉收起訝異的神情,重新坐好,開始娓娓道來。
隻是她又打斷了他:“我說過了,今日與你是第一次見麵,恐怕是你認錯人了。”她說這話的時候轉過了頭,看著遠處荒蕪的田地裏,一片暗沉,隻有一個農民守在中間,一動不動,他身旁的老羊毛發灰白,小聲的叫著,聽起來很是無力。
“好,”郭嘉好脾氣地應著,然後又問道:“那,阿黎以為我剛才的提議如何?你我的婚約是否可以兌現了?”
司馬黎轉回頭,直直對上郭嘉的視線,她麵無窘色,目光澄澈地看著他:“司馬氏從未為我定下任何婚約,是你認錯人了;再者,剛才在洛陽城中的那位女子難道不是你的情人?”
她剛剛可是眼睜睜地看著郭嘉跟一個女子,在洛陽城中最大的歌伎坊門前道別呢,男的麵色柔和,女的嬌柔不舍。
郭嘉愣了一下,然後才回道:“你指的是卞姬?”他說完,見她依舊以一種了然一切的神情,一臉興味地看著自己,他不禁有些失笑,像是在無奈地包容著一個呆孩子。
“卞姬若是我的情人,我又怎會舍下她一個人在城中?”郭嘉邊說,邊意味深長地看著司馬黎,話中有話。
像是在說,她才是他的情人。
司馬黎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心中又升起了方才被郭嘉按摩脖頸時的窘迫,卻沒有表現出來,仍是裝作什麼都沒聽懂的樣子,口吻平淡地說道:“即便如此,你們二人的關係也並非一般。”
“我和她會相識,隻是因為兩個巧合。”郭嘉蓋棺定論道,他看著司馬黎聽後將淡淡的眼神遛向天邊,看著越飛越遠的烏鴉,隻好繼續講故事:“我和卞姬相識,是因為另一個不一般的人——一個很值得欣賞的人。雖然他當時正在逃命,”郭嘉說到這裏,想起當時的情形,嘴邊又帶起了微笑,“卞姬願意幫他擋過一劫,而我當時也在旁邊……這是第一個偶然。而不久前,因為另外一個偶然,我得知卞姬真正的情人,是董卓的心腹楊奉,這次讓負責讓洛陽’消失’的執行長官,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