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澈擰緊了眉,“我們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嗎?”塞西利亞火爆的性子再次跳了出來。

“我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慕遲看著前方已經靠近的岸,一字一字的說道,“但是,我們想取勝,可能性幾乎為零。”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越靠近湖岸,幾個人的心情也越發沉重。

慕遲本是看著天空,但是空氣中的異味卻叫他警惕了起來,“有……”“迷[yào]”自還未說出口,他的身體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慕遲……”藍斯剛伸手去抓他,但是眼前一黑,也跟著一起倒了下去。

同樣的情況也緊接著在塞西利亞和齊天澈的身上發生,一條木筏,四個昏迷的人,順水漂流。

木筏靠岸,身著特訓服的指揮官和副隊小戰士們站在旁邊,幾個小戰士下去,將人從木筏上拖上了岸。

一隻黑色的高幫靴踩在慕遲背上,將他踢著翻了個身。

高幫靴的主人看著慕遲蒼白的臉,獰笑著將手中的軍刀伴隨著慕遲身上報警器的銳利聲音而刺下——

☆、殿下,危險中(五)

原本該是昏迷中的人卻在關鍵時刻睜開了眼睛,頭一偏,軍刀沒入他脖子旁的泥土之中。

指揮官眼神一凜,握著軍刀的姿勢不變,隻是著手的地方順著慕遲的脖子橫向斬了下去,但顯然,他的這一願望仍然落空了。

慕遲沒有昏迷,也就意味著其他人沒有失去意識。

藍斯、齊天澈和塞西利亞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指揮官進行攻擊,且這一次沒有任何放水跡象。

藍斯將指揮官的軍刀連同手臂全部凍結起來,塞西利用風係術靈將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戰士全部隔離開,齊天澈則是在指揮官意欲行動時給了他一擊。

最後就是慕遲,撇開之前的反應不提,他在藍斯將指揮官凍住之後的動作還是極為迅速的——抽出腰間的刺刀,刺向了指揮官的腰腹處,另一隻手迅速摘下了他的肩章,最後……

沒讓慕遲堅持到最後,因為指揮官不是吃素的。

顯然,突變讓眾人都措手不及,可是試煉隊的,更不能在這裏被人翻盤。

要知道,他們在這裏可是真正的——行凶。

指揮官是暗係術靈師,而且已達聖階。

藍斯、齊天澈、塞西利亞皆心驚無比,在發現指揮官是真的要將他們置於死地之時,兩人的情緒也有了前所未有的波動。

他們也是聖階術靈師,與以見不得人的手段為長的暗係術靈相比,他們絕對不會甘於下風。

隻是慕遲……

慕遲能夠感受到來自那想索取他性命之人身上的威壓,一束束黑色的光線就像是有生命長了刺的繩索,將他整個人捆住,動彈不得。

他想說話,可是那些黑色卻如靈蛇鑽進他的口中,吞噬了他的聲音,留下的,隻有恐慌。

這是一種比當初來這裏時被強行灌入聖水還要可怕的死亡路徑,他之前見過了水係、火係、木係、風係、雷係術靈,光係和暗係因為稀少的緣故而少見,卻不曾想,暗係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仿佛,能夠將人體隱藏在心裏最深處的黑暗誘發出來。

慕遲的意識漸漸偏離自我,身體中沉睡的邪惡粒子在快速的孵化,他可以看到自己身體中的變化,卻沒辦法阻止。

藍斯、齊天澈、塞西利亞的臉在漸漸遠去,他想伸手抓住,卻力不從心。

時間倒流,來古奧星以及安斯特洛學院的這段時間、前世在地球上生活二十多年的時光,如同電影膠片一樣,一點點的在腦海中回放……

是要死了嗎?

明明老天給了他第二次的生命,為什麼這麼快就要收回去?!

慕遲很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殺了,他還沒來得及享受,還沒將實力提高,還沒……繼承王位,他怎麼能讓那些虎視眈眈的人稱心如意了?

“遲遲,堅持住。”朦朧中,清晰卻很微弱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慕遲猛地醒了過來,可是他的身體依然不受控製,整個人好像被隔絕在一個牢籠中,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黑色,你討厭黑色,討厭,就吃了它。”

“慕遲,慕遲……”

“慕遲,快醒醒……”

“慕遲……”

好多人在喊他,可是,眼皮子就像是裝了鉛塊,很是沉重。

良久之後,慕遲終於迷迷蒙蒙的睜開了眼睛,腦子裏像是塞進了一個榴蓮,又刺又痛,他這是……怎麼了?

“別碰。”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阻止了他摸頭的動作。

“藍斯?”慕遲初睜眼看得並不真切,但是聲音還是可以分辨的。

“是我。”藍斯見他醒了,也鬆了一口氣,扶著他緩緩地坐了起來。

“臥槽,慕遲你終於醒了,嚇死勞資了!”剛去遠處摘了果子來的塞西利亞一回來就看到醒來的人,立馬人就奔到了慕遲麵前,一臉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