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粘在袖子上的枯草,瑰畫正要起身,一隻手卻忽然從身後伸了出來,捂住了她的嘴,她驚得瞪大眼,卻連悶哼的聲音都發不出來,渾身如同灌了鉛一般,動也動不了了。
“瑰畫,是我。”
耳邊傳來一聲低語,聲音十分熟悉,感到她不再掙紮,那隻手便無聲地撤了開,新鮮的空氣湧入鼻間,瑰畫深深吸了口氣,回頭一看,秦慎正麵帶歉意地看著自己。
他黑衣如墨,如此背著光站在小棚中,普通人定是看不清臉的,想必他修為精深,方才隱匿在這裏,瑰畫竟沒有發現。
“秦大哥,你怎麼在這裏?”瑰畫拍了拍胸口,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秦慎抱歉道:“方才是我失禮了,沒想到你也會來。”
“?”瑰畫眨了眨眼,看看秦慎,又看看那高築的院牆,不可思議道:“這裏就是?”
沒想到,這清荷鎮中比唯一的客棧還大的大宅大院,竟是青樓。
秦慎點頭道:“不錯,想必早上林師弟的話你也聽到了,怡紅樓是陳家二小姐贖身之前呆的地方,我已經在這裏守了許久。”
“原來是這樣。”瑰畫了然地點點頭,他們師兄妹三人在這時候來到清荷鎮,秦慎又蹲在的門口,想必是青陽宮的真人對他有所囑托,人家門派中的事,她也不好多問。
秦慎卻好似並不在意,繼續說道:“並不是普通的青樓,像是有修行之人在背後密謀操控著什麼,卻不知為何如此,師傅命我來好好探查一番。”
瑰畫聽他這麼一說,又把早上林逸的話回憶了一遍,若有所思道:“這麼說,方才從後門鬼鬼祟祟進去的人,也可能是幕後的操控者之一了?”
秦慎搖頭道:“不,他是陳家的大公子,陳成安。”
陳家認下了陳家的大公子為什麼會來到呢?
瑰畫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哪還想的起來要回去找紫黎,看著緊閉的木門就琢磨著如何進去一窺究竟,卻聽秦慎說道:“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進去就好,這裏……不是女孩子來的地方。”
有什麼不適合的?我就在“怡紅樓”呆過。瑰畫看看朱紅色的後門,回頭衝秦慎詭異地一樂,說道:“秦大哥你放心好了,青樓我很熟。”
秦慎聞言一個愣神,便見瑰畫已輕手輕腳地溜到門口,努力地想順著門縫往裏看,他唇角勾了勾,也走上前去,溫聲道:“你要記得,簪子不要弄丟了。”
說罷,忽地攬過瑰畫的腰,輕輕一躍,跳到了院中的屋簷上。
視線霍然一變,的宅院格局清清楚楚地展現在眼前,瑰畫小心翼翼地摟著秦慎的胳膊,向下看去,隻見那頂青色的軟轎就停在院中,幾個丫鬟正在打掃著庭院,並不見陳大公子的影子。
秦慎抬頭看了看天,見天色又暗了一些,低聲說道:“待天黑了,我們再進去看看,隻是怕裏麵有什麼古怪。”
瑰畫點點頭,轉念又想到了什麼,認真說道:“秦大哥,其實我們隻要小心不被裏麵的修仙之人發現就好了,青樓裏哪有什麼古怪,隻不過會點著一些有催情作用的熏香,姑娘們用的香粉裏也會些貓膩,再麼……就是房間裏的輕紗薄縵會多一些。”
秦慎原本倒沒什麼想法,哪裏會想到瑰畫竟如此認真嚴肅地向他介紹裏青樓來,不禁又是一個愣神。
瑰畫以為他在擔心,又耐心講解道:“來到青樓的男人都是去尋歡作樂的,當然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找姑娘,可很多姑娘卻不是情願接客,所以催情的香粉和熏香,一般對女子有比較大的作用,你不用太擔憂。”
秦慎緩過神來,俊臉上破天荒地浮現出窘迫之色,雙頰也微微泛起紅潤,頗有些狼狽地別過眼,點頭道:“如此便好。”
他自見到瑰畫一行,便知他們並不簡單,且不說尚弦與紫黎的修為可謂深不可測,麵對柳七這樣的九尾天狐都能夠全身而退,但憑昨晚跟蹤紫黎到竹林外偶然聽到的對話,便知他們三人定然是大有來頭,此時他們在清荷鎮遇上了,不能不說,確實巧的很。
一旁的瑰畫顯然就沒有考慮太多,見秦慎略有些別扭的樣子,便想起早上他殺氣騰騰地把花生米仍在林逸麵前,不禁噗地笑出聲來。
“噓。”秦慎眸色一變,衝她做了一噤聲的動作,向院中指了指。
瑰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黃衫女子從樓內走了出來,衝掃地的丫鬟問道,“湯煮好了嗎?”
掃地的丫鬟一見她,忙丟下掃把點頭道:“該是快好了,我這就去端到小姐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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