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您先說吧!”
阮振邦點點頭,“你這兩天,有見過阿南嗎?”
她猶豫了片刻,搖搖頭。“沒有!怎麼了?”
“怎麼了?”阮振邦鼻腔出氣,冷冷地說:“那個小畜生,把我給他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全敗光了!”
林葭震驚得睜大雙眼,“什麼?”頓時腦子就亂了,回想起他昨晚的話,難道他說的輸光,指的是百分之十的股份?她當時候雖然已經嗅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但以為他隻是輸了幾千萬,沒想到……太可怕了!
“怎麼會這樣?”
“他中了和燕都洛賭黑市拳擊,賭賽車,輸光了,股份自動轉到了燕都洛名下!那個畜生,也不掂量自己的能力,他是燕都洛的對手嗎?這分明是燕都洛設的局!”
“燕都洛針對他,是因為阮家嗎?”
“我查過了,阮家和燕都家破產,沒有關係!但燕都洛一路拚殺到現在,搞垮了不少大公司。現在盯上阮氏,也不足以為奇!他知道阿南的性子,正是利用他打開阮氏的缺口!”
“那現在怎麼辦?”
“那畜生不敢回家,我正派人到處找他!股份的事,我會再想辦法!出了這件事,我算是徹底看清楚了。公司交到他手上,遲早被他徹底毀了。等這件事解決完,我找律師,把公司寫到你名下!”
“這怎麼可以?我始終是一個外姓人,而且我沒那個能力……”
“你是阮家兒媳,怎麼是外姓人?公司交到你手裏,比給他放心!”阮振邦歎了口氣,一下子好像老了十歲,“對了,你有什麼事?”
話就在喉嚨裏,林葭卻怎麼都說不出口。眼下阮振邦已經夠頭疼了,如果她再提出離婚,無疑是雪上加霜。思前想後,還是暫時不提。等解決完這件事再說,她絕不可能要阮氏半點股份。
於是搖了搖頭,“我的事不著急,還是等解決了這件事再說!”
出了房間,林葭給阮煜南私交比較好的幾個狐朋狗友打了電話,但他們都說沒見過他,她隻好打電話給許佳陌。“阮煜南在你那邊嗎?”
“奇了怪了,你不是他老婆嗎?怎麼向我要人了?”
“許佳陌你少廢話!如果阮煜南在你那邊,你告訴他,這樣躲著是沒用的,他如果是個男人,就盡早出來解決。爸現在很生氣,他必須立刻回來向他道歉!”
“你還沒資格用命令我!”許佳陌狠狠掛了電話,回頭,阮煜南正躺在她床上,吞雲吐霧,一副欲死欲仙的表情。
是!她給了他那根煙!她原本不想這麼做,但她實在不忍心看他那麼痛苦。她告訴自己,這樣是為了他好。隻要她能一直提供他這種毒品,他就隻會感到快樂,不會再痛苦,她沒有害他。
她走上前,抱住阮煜南。而他毫無知覺,微笑著,吞吐著,煙霧迷蒙了他的臉。
“阿南,我是為了你好,你不要怪我!”兩天後,林葭不抱什麼希望地去找了燕都洛。她很不願意和那個陰森的男人打交道,也知道他幾乎不可能歸還股份。但她能感覺,他的目的並不在於那些股份。那於他而言,更像是一個誘餌,她想一探究竟。
燕都洛顯然料到她主動找上門,她一告訴秘書她的名字,秘書就直接帶她進辦公室。
她第一次看到從牆壁到桌椅,乃至所有擺件都是黑色的辦公室,就像地獄一樣。明明外麵陽光明媚,卻照不進裏麵,陰森森的,像個冰窖。而其中最陰森的是燕都洛,整間辦公室盤旋的陰氣,都是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正在看文件,抬眼衝她一笑,那笑容令她感覺自己是他的獵物,要被他生吞活剝了,全身起雞皮疙瘩,很不舒服。
“原來是阮太太,坐!”燕都洛起身,倒了杯威士忌,遞給她。
“不用了!”
“看來我們間真是有誤會,你每次見到我,全身都繃得緊緊的。好像我會在你的酒裏下毒一樣,嗬……”燕都洛聳了聳肩,坐到她對麵,把腿架在茶幾上。“放鬆點,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上次一別,好久不見,我很想念呢……”他的指腹婆娑著茶杯,眼裏隱隱閃動著嗜血的光芒。
林葭總感覺他所謂的“想念”完整的意思是“想殺了她”,心裏很不安,但還是勉強鎮定。“不兜圈子了,我想要回你從阮煜南那騙走的百分之十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