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清涼,繁華的城市在他眼前閃爍著霓虹,整個城市車水馬龍,繁華得不似人間。然而這曾經他最為喜歡的繁華,此刻在他看來卻變成了虛偽的溫情麵紗,背後盡是冰冷與殘酷。
如何看待世界,全憑心情。
現在他的心情,很糟糕!
三年前陸莞離開他時,他也經曆過一段極其痛苦的時期,但與現在的痛苦是不同的。現在,他的心情很複雜。不甘、憤怒、傷心……總之各種情緒統統湧了上來,幾乎要將他溺斃了,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一向自負,認為沒有自己辦不到的事情。然而他曾最不屑的女人,那個他以為會一輩子纏著他的女人,卻成了他最大的意外,給了他狠狠的一擊。
更可恨的是,在他說不計較過去,要和她重新開始時,她竟然拒絕了。一次兩次出軌,隻是身體的,他甚至可以理解,就當做她隻是太寂寞了。然而他漸漸發現不是,她就連心都整個偏向了陸擎。
她那麼決絕地和他離婚,就是想和陸擎在一起,該死!
她不是說了這一輩子隻愛他一個人嗎?不是對他死纏爛打,乞求他的愛嗎?為什麼陸擎一出現,就徹底變了個人,迫不及待要甩了他,投入陸擎的懷抱?
她說他不好,他絕情,但陸擎又好得到哪去?他不過是懂得玩弄女人,擅長使用糖衣炮彈的偽君子!連自己的侄女都不放過!人渣!
阮煜南痛苦得要爆炸了,一個勁灌酒。坐在天台邊緣,身影如一道顧忌的弧,散發出冷漠與寂寞的氣焰。
“阮少,這麼巧!”
一道聲音在響起,伴著腳步聲,燕都洛走了過來,手裏也拿著一支啤酒。他穿著一身黑色,就像突然從地底鑽出的撒旦。雖然是笑著的,臉色卻無比陰森,額頭那道疤分外懾人,讓人聯想起電視劇裏的殺手,隨時可能掏出一把利刃,置人於死地。
阮煜南不理他,自顧喝悶酒。
“這家夜總會,我是常客,經常帶客戶過來應酬,找些女人陪。但其實也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偶爾會上天台透透氣,沒想到阮少也在!”燕都洛與他並排坐,兩人腳下懸空,隻要他稍一用力,就能將阮煜南推下去。這個高度,必死無疑,還會死得很難看。
骨子裏的嗜性讓他很想這麼做,然而他忍住了,就這麼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當年的仇,他要向他們阮家所有人一個個討回來。
“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心情不好?感情的事,我幫不上忙,但如果是工作,我倒是可以為你分憂!我知道以阮少的能力,在‘君臨天下’當個小經理實在是太屈才了,明明是阮氏的總裁,卻不得不被陸擎壓在下麵,任他使喚,換做誰都受不了!”
“陸擎!”阮煜南磨牙。一張臉漲得通紅,眼眶也發紅,灼燙著恨意。
“阮將讓你在‘君臨天下’操練,說得好聽是想讓你跟陸擎學東西。說得難聽,就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因為你沒有做出任何業績!但如果你和燕都氏合作,帶來了巨大的收益,阮將一定對你刮目相看!”
“這件事,我一直和你們公司在洽談,但沒消息!”阮煜南的戰鬥欲被挑起,放下酒瓶,望向燕都洛。“這次的競爭對手很強,其中也包括‘君臨天下’。我要怎麼樣,才能競標成功?”
“我一直很希望能和阮少聯手,對抗‘君臨天下’,隻不過……我挑選合作夥伴,要求很嚴格,我喜歡有野心,夠膽量的男人!”
“我就是!”
燕都洛涼涼地笑了笑,“口說無憑!除非,阮少和我賭一把,證明你的膽量!”
“賭就賭!我怕你嗎?”阮煜南一心隻想著拿下合作,什麼都豁出去了。“你說怎麼賭!”
“跟我來就知道了!”
燕都洛起身,轉頭,嘴角勾起一抹陰謀得逞的冷笑,詭異得像魔鬼。隻要他一腳踩入圈套,就休想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