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過飯就算完結。
整個過程都少了甚晴這個熱場子的活寶,幾個月前那丫頭居然又不辭而別,消失得如此突然。幸虧紅羅及時通報,蘇家人就要將甚晴當做失蹤人口上報官府了。
甚晴的離開讓紅羅徹底覺悟,她在鎮江再也無牽無掛。給甚晴留下了一封書信,擬了又擬,撕了又寫,最後,還是隻留了一行字:珍重萬千。
紅羅在一個微醒的清晨來到鎮江碼頭,天空飄灑著細雨。來送行的隻有蘭馨兒,聽說前段時間她用自己的積蓄替自己贖了身,準備到一個地過一些平平淡淡的日子。兩人昔日名動四方的美人,如今都退下了濃妝豔抹,爭妍鬥豔。換上了素白的衣衫,隻是兩人清麗依然,素顏也十分美麗。
蘭馨兒將紅羅送到碼頭,紅羅頗為感激地看著這個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姐妹,如今真的要別,她實在不舍。走了又回頭,走了又回頭。蘭馨兒雙眼慢慢凝重了起來,她忽然一步上前,一把拽回了寧紅羅。
“紅羅。跟我走吧。我們一起生活。”
“蘭馨兒,你……”紅羅有點訝異。
“都是沒有了主兒的人,現在我們都是自由身了。天大地大,何不繼續相依為命。最懂我的人是你,最懂你的人亦是我。何不讓我們擇一城白頭偕老?這樣,大家都不好孤獨終老。”
紅羅心一戚然,看著蘭馨兒清秀的麵龐,仿佛看見幾分希望的重燃。兩人雙手一攜,共同登上了一艘船。時辰一到,船行離了碼頭,煙雨朦朧的水岸上,兩人依依回望。
再見了,鎮江。
再見了,甚晴……
……
回到揚州。
甚晴這一走到了晚上也還沒回來。尤兒等得飯菜都涼了。
這麼大的人了,依然還是這麼沒有交代,一聲不吭跑出去,這麼晚也不回來。等甚晴回來了,她鐵定要不理甚晴。好讓她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這想著,門外傳來敲門聲,尤兒心一喜,方才故作的決絕跟冷漠全然消失,她口中喜呼:“甚晴回來了。”然後便興興跑去開門,走到門邊上時,她又故作怠慢,磨蹭了好一會才去開門。
門打開,尤兒一臉喜色還沒上,卻被驚訝取代。一驚一喜,令尤兒有點措手不及。
門外站著的不是甚晴,那人臉上帶著笑顏,手裏提著一個大籃子,似乎裝了很多東西,尤兒見了她,不住驚訝喊道:“連衣姐!!”
“多少年不見了。但我仿佛感覺上一次見麵還是昨天。”連衣親切笑道。
“快,快進來!我聽甚晴說了,你跟二公子回到了揚州經營新開的看花樓。這……我們這趟來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們呢。是不是二公子他……”
“放心,蘇揚不知道你們來了。遲一點再告訴他。今兒個,我可是有大任務的。”
“什麼大任務?”尤兒疑道。
“進去再說。”
兩人入了屋,連衣把手中的籃子放在桌上,然後打開籃子,從中拿出了一件火紅的新衣,上麵刺繡精美,宛如嫁衣。她把衣衫揚了揚,亮在了尤兒麵前,尤兒看著這衣衫,不住癡醉讚歎:“好漂亮的衣服。”
“快去試試。”連衣將衣衫往尤兒懷裏一塞,便督促道。
“啊,給我的?這,這是什麼?”尤兒拉著衣服左看右看。
“這是甚晴送給你的禮物,一個月前,她修書回來,拜托我務必要趕在三月前做好這一套衣服。然後送到揚州去。”
“啊?甚晴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