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商人有點猶豫:“京城程家開過兩萬兩呢……”
“五萬。”蘇甚雨依舊毫不猶豫,他放下手掌,玩弄了下桌上那隻杯子。從粗酒倒影看的,商人的臉已經變色了。想必沒人會拒絕這筆巨額,商人拿在手的酒杯都已經顫唞地傾泄了出來。蘇甚雨嘴角微揚,勝券在握。
蘇揚擰著他的秀眉,咬了咬嘴唇,一口氣沒差點咽過去。明明父親交代好不能超過一萬兩的。哥哥自把自為追加到五萬,若這筆生意做虧本了,那可不是三五年可以回轉得來。一句話卡在嘴裏,蘇揚還是沒說出來,隻得借著粗酒一口氣把話給吞了下去。
這時候,又一名清秀少年從人群處走來,她的臉有點撲紅,像受到什麼驚下。看見蘇甚雨和蘇揚,她一步上前坐了下來,拿起酒杯就大飲了三杯。
“甚晴,你不能喝酒……”蘇揚話未說完,蘇甚雨便替蘇甚晴斟滿了第四杯。甚晴衝蘇揚吐了吐舌頭,拿起酒杯轉過身衝著那香料商人便說道:“以後我們便是合作朋友。朋友就沒理由不喝酒的,來,我先幹為敬。”說罷,蘇甚晴把那杯烈度有點高的酒像水一樣喝得幹淨。
“哎呀,你們兄弟三人……好吧,既然相識也算緣分,這筆生意我就跟你們蘇家做了。”說罷,商人抬杯,蘇甚雨愉悅起身,緊接著是蘇甚晴,蘇揚最後起身,不情不願喝完那杯酒。
歌盡,眾客散席。三人送走香料商人後,蘇揚才來開口責怪:“大哥,你沒按計劃辦事。若是讓爹知道了,可要挨罵。”
蘇甚雨還沒開口,蘇甚晴便一把手搭在了蘇揚的肩頭:“二哥,大哥做生意哪次有失敗的。你要相信他。這一批香料甚是難得,不僅是食肆,還有香精行當也虎視眈眈跟著我們搶生意。若是放手了,便是損失。那也一樣挨罵。”
“還有你!”蘇揚矛頭轉到了蘇甚晴那,“我還沒說你。女孩家上青樓來成何體統?若是被爹知道你先斬後奏女扮男裝上青樓,非關你七天才可消氣。”
甚晴撅了撅嘴:“這裏就隻有大哥和你。你不說我不說,鬼曉得。呐,二哥,到時候你可別穩不住腳自己先招了。我們三人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若叛離,我頂先反咬你一口,然後再拖你下水,要死一起死!”
“死丫頭。”蘇揚笑罵了句。
“好了,既然來了就安分坐著看,方才忙著談生意,那歌姬演唱都沒好好聽。不過我剛剛順勢撇了一眼,那歌姬生得還真讓我眼前一亮。”
“哪個女子在你眼前不是一亮的。光這摘花樓,合你眼緣的就不下十個。”蘇揚打趣著。
“那不一樣。”蘇甚雨笑了笑,抬起酒杯細細飲入。
“真不知道這青樓女子有什麼特別,不就是衣服布料少了些,才藝多了些,還有嘴甜了些。至於把你們這些男人哄得暈頭轉向的麼。”甚晴方才在摘花樓繞了一圈,本生就繼承了母親貌美容貌,女扮男裝起來更是絕色。加上一身凸顯殷實家底的衣著打扮,不由引出成片的鶯鶯燕燕,都拉著扯著讓甚晴到香閨一坐。
所以方才甚晴回來時候才會麵頰赤紅。
“這你就不懂了。這是做男人的樂趣,晴兒你要怪便怪娘親沒把你生成男兒身。好了,花也賞夠,這裏酒水實在粗糙。反正生意談成,我們回家吧。”說罷,蘇甚雨起身,蘇揚緊跟其後,甚晴卻新鮮未過。她跟在兩個哥哥背後,邊走邊顧。這裏的確美人如玉,可渾身泛著的騷氣讓她頗為不悅。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一陣嘶喊傳來,所有人紛紛看去。直接一名女子衣衫不整從二樓倉皇而來,下樓梯磕磕碰碰險些滾落。眼尖人一看:“這不是方才演唱的女子尤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