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將穹送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處於深度昏迷狀態,呼吸急促,眉毛緊皺,額上沁出細細汗珠,似乎在做噩夢。
此時是15:43分。
那人說是今日審判,想必是要動手了,隻是沒有點明是什麼時候。藤原心裏雖然焦急,卻沒有其他的線索可以入手了。
不是在那裏,那又是在哪裏?
藤原順手取出一支香煙,叼在嘴裏點上火,深吸一口,感受煙草燃燒的味道從口腔一直侵染到肺的深處,再緩緩吐出,眼前的景象蒙上了一層淡淡煙霧。
自然的,她被從醫院病房裏邊趕了出來,連剛吸了一口的煙都被氣勢驚人的護士小姐奪走扔在地上用高跟鞋碾碎了。
真是可怕。藤原心有餘悸。
灰溜溜跑出來的藤原為了不讓熟人看見隻好躲到巷子裏邊吸煙。不過這次倒是沒有混混了,之前的那些藤原打了個電話叫別人處理去了。
重新掏出筆記本,藤原也不管地上多髒,一屁股坐下。緊緊鎖著眉頭,快速地翻閱著手中本子,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藤原內心是極為煩躁的。
這些玩意應該讓文職人員來敢的不是麼混蛋……被這些瑣碎的線索折磨得腦袋發脹的藤原咬牙切齒,叼在嘴裏的煙卷也晃動起來,自然的,被燃成煙灰的部分散落下來,落在筆記本上麵,正好將貼在上邊的二十區地圖遮去了些許。
真是貼心啊。藤原想。
地圖是不怎麼熟悉地形的穹貼在上邊參考的,畢竟之前沒怎麼來過二十區,不認識一些人煙稀少的隱蔽地方也是麻煩。
就在抬手欲擦去的時候,藤原忽然輕咦一聲,將上麵的煙灰吹去,摸出鉛筆做了標記便翻到後邊去了。
一條條核實著,藤原麵上漸漸泛出喜悅,眸子一點點光亮起來,最後是狂喜。
就是這個。
藤原猛地站起身,也不管眩暈,急匆匆地攔了一輛計程車。
——————————————————————————————————————————————
有時候會想,喰種和人到底有什麼不同。一樣的姿態,一樣的弱肉強食,不一樣的隻是其方式不同而已。
男人對喰種的認知不是來源於電視上口若懸河侃侃而談的專家,也不是從人們口中傳來的奇談異聞。對於這種生物最初的認知直接得不得了。
喰種闖進了他正在吃晚餐的家。
電視機濺上了不知道是酗酒的爸爸還是外遇的媽媽的渾濁血液,然而裏麵的人卻還是麵無表情地說些什麼,內容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那種從心中隱隱湧出的感覺是讓人不能忘懷的。
母親的臉皮被野蠻的撕扯下來,破破爛爛的扔在桌子上。就是這張嘴對陌生的叔叔說出了令人不恥的情話嗎?父親貌似更淒慘些,因為酗酒的原因腸子貌似被闖進家裏的喰種先生給嫌棄了,喰種先生直接打開了腹腔把他的大腸小腸給拽出來了,流了一地,可是頗為好心的讓父親再多掙紮了一會,一點一點地將父親的骨頭碾碎。
父親和母親慘叫了一個晚上呢。
但是年幼的他卻沒有害怕。不如說,那雙稚嫩清澈的眼裏亮晶晶的閃著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