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鬱錦修,早知道我被太子哥哥赦免了,也不早告訴我,害我在裏麵受了半天的罪。
真是奸詐啊,到了也不放過我,難道還沒報複夠嗎?
我又睜了睜眼睛,看東西更清楚了,我忽然看到環兒額頭上多了一道疤。
“什麼?”
環兒愣了一下,用劉海兒遮了遮,“奴婢不小心磕的,不礙事的。”
怎麼會?
我心知肯定有事,但環兒不說,我如今這個身體狀況也沒精力去問,環兒服侍我喝了點水,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睡過去之前我聽環兒說,“公主好生將養身子,明日出席太子殿下的登基儀式。”
第二日是個好天氣,跟三哥打算登基那日一樣,日頭高高掛著,曬的人暖洋洋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環兒替我捯飭著,穿著內務府送來的長公主的服飾,環兒說,“公主您放心,奴婢一定把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把二公主比下去。”
我笑了笑,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這幾日在牢中受盡了這一輩子都沒受過的苦,容顏一夜之間老了許多,哪裏就單靠一件衣服一件首飾就漂亮了呢。”
環兒不依,“公主是雲黎第一美人,奴婢覺著二公主連公主您一個腳趾頭都不如。”
我被環兒大逆不道的比喻給逗笑了,現在皇宮裏誰不知道二公主風頭正盛,得新帝親睞,四公主已經成為過去時,人人都討好二公主,如今,敢這麼大不敬說二姐姐壞話的也隻有環兒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高興,高興還有一個人敢這麼為我鳴不平。
我仰著頭怕眼淚掉下來,環兒也背著我,手臂抬著,似乎也在抹眼淚。
從我昨日回來到現在,我們兩個很默契的不去談一些人,駙馬、鬱錦修、二哥、三姐姐,這些或不屬於我們或離開我們的人,我們似乎一夜之間將他們忘了。
我也不去問環兒額頭上那個醒目的疤是怎麼來的,雖然我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答案。
鍾聲響了。
我和環兒徒步前往祭壇。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太子哥哥特意賞賜我的一支步搖不見了,環兒萬分緊張,我比她還緊張,“環兒,環兒,這可怎麼是好,怎麼好好的就沒了呢,你快回宮裏好好找找。”
環兒應了一聲哎,就要跑。
我拉住她,囑咐她,“記著,一刻鍾的時間,不管找到沒找到,一刻鍾之後馬上來祭壇,知道嗎?”
環兒點點頭,跑開了。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把藏在衣袖之下,太子哥哥賞賜我的那支步搖帶上,轉過身,走了一條與祭壇完全相反的路。
一路行來,安靜極了,所有人此時此刻都雲集在祭壇,等著看新帝拜天祭祖,登上禦座。
前兩天我在大理寺落下點病根,腿上受了涼,如今有點不聽使喚,所以我走的很慢很慢,慢到足以好好欣賞整座皇宮的景致。
站在城樓之上時,放眼望去,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欣賞雲黎的巍峨。自雲黎伊始,到父皇,雲黎的版圖不斷壯大,國富、兵強、百姓安居、天下大昌。
我想,太子哥哥一定也會是個好皇帝,他一定會治理好這個國家。
我想,除了環兒還沒有一個明確的歸宿,但我相信過了今天鬱錦修一定會答應我的請求的,其他別的事也沒什麼好讓我操心的了。
我想,我終於明白當初三姐姐為何會有勇氣站在這冰冷刺骨的寒風裏縱身一躍了結自己的生命了,同樣的答案,此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