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傾羞澀點頭,目光柔軟滿是依戀。
賀伯卿不知多舍不得離開妻子孩子身邊,可軍令難為。在姚傾萬般不舍,千般叮囑之後踏上了征伐之路。
征戰幾個月來,姚傾沒有一日睡的安穩。不是夢見小時候家變的慘劇,就是夢見前世被逼飲盡毒酒時的樣子。
自賀伯卿出征之後,許久不同姚傾聯絡的姚碧蘿頻頻出現在肅親王府。與姚傾聯絡姊妹感情。
話裏話外,無非探聽前線消息,以及賀伯卿的政治傾向。
姚傾對她早有防範,哪裏肯說實話。
聽聞姚傾有懷身孕,成親至今未得子嗣的她,少不得心裏有些嫉妒。麵上卻是一副豔羨模樣,拉著姚傾手親熱道,“妹妹好命,嫁進來不出兩年,就接連懷了兩胎。不像我,不知吃了多少藥,可總不見懷上孩子。二爺雖然不說,可心裏頭總是盼著孩子的。原我要給他房裏添人,他卻又不肯。這樣,我總覺得太虧欠他了。”
這是秀恩愛嗎?姚傾笑笑,這早就不是前世了,她對賀綫早就沒了心思。於是眼珠一轉,安慰道。“姐姐莫急,我倒是知道一個人,興許能叫你懷上孩子也未可知。”
“哦?”姚碧蘿來了興致,“妹妹說的可是顧二少?”
“他一個男人家,怎麼好同他說生孩子的事兒。況且他今次新婚,隻怕粘在新嫂子身上不願意下來,哪裏有功夫管咱們姊妹死活?前兒我叫他給我開些安胎的方子,他都推說沒空。快別提他這娶了媳婦忘了姊妹的人。”姚傾嬌笑,桃花眼一眨一眨,不見嫵媚,卻多幾分俏皮。
姚碧蘿看的眼睛一熱,女人都覺得她這般好看,何況男人。想到賀綫書房那副姚傾畫像,姚碧蘿便覺心裏堵的難受。可麵上還是配合笑著,“你這猴兒,竟這麼說兄長。回頭我與二表哥說,看他不收拾你。”
姚傾一麵躲著,一麵笑,“他不過表兄,我可是你親妹妹,姐姐可別顛倒了親疏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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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雖是玩笑,卻很戳心。姚碧蘿點她額頭,“偏你猴兒一樣精明,知道姐姐疼你,定不會去說了。”
姚傾揉揉額頭,伏在姚碧蘿耳邊,“我與姐姐說的人,是南山上麵紫雲觀的纖塵道長。我這身子如此爭氣都是吃了她的藥呢。”
聽到紫雲觀三字,姚碧蘿身體一僵。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姚傾,半信半疑道,“可她到底是個姑子,哪裏懂的醫術?妹妹莫不是太迷信了?”
姚傾小嘴一撅,“我與姐姐說了,姐姐卻不信我。這是母親告訴我的呢。”
顧氏雖非姚傾親生母親。可卻對她視如己出。她自然不會害姚傾。而她又在三十歲上下生下了旭哥兒,難道也是那纖塵道姑的功勞?
姚碧蘿頓時覺得大腦有些短路,今生似乎許多事情都想不通。
她決定與姚傾共同往紫雲觀上走一趟,探探虛實。
姚傾便叫她莫要著急,因到了年關,各府上都比較繁忙。走親戚,數著交情備下年禮,諸多事物十分繁雜。不如待出了正月,兩人再結伴而去。
姚碧蘿想想,卻也是這個道理。也不催她。自回了二皇子府。
自姚傾嫁進肅親王府,玄衣衛赤組組長便被賀伯卿調給姚傾 親自派遣使用。
如今賀伯卿不在家,往來通信便都靠著玄衣衛強大的通訊能力。
賀伯卿與賀綫與蒙古邊境。兩敗蒙古大軍,使其姐姐敗退。且一直暗藏在蒙古軍工廠內的大齊勢力也開始頻頻反撲。
阿穆爾腹背受敵,已經是垂死掙紮。
隻剩下陶戩一得力幹將仍在垂死掙紮。賀伯卿與賀綫自然不能對他下手,且近日來賀綫與陶戩交往過密。
兩人本就是表兄弟,又同樣對仁顯帝懷恨在心。賀伯卿倘若被兩人說動。恐怕賀紘又是岌岌可危。
如今太子妃顧綰剛剛誕下皇長孫,夫妻兩人和睦,一切都和和美美。倘若出現宮變,恐怕顧綰會像自己前世一樣。
姚傾想到前世顧綰和姚子瑜兩人終生沒能相守,今生兩人好不容易都找到好的歸宿,並不想要再出什麼差錯。
於是便以親情打動陶戩。希望他能放下仇恨。
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難。陶戩雖然動搖,可卻奈何不了賀綫旁邊一力鼓吹。
“當年陶家滅門。你竟都忘了嗎?若非永寧侯當日起了惻隱之心,你與傾兒今日恐怕都是刀下亡魂。我母後含冤而死,我一輩子也不能忘了。若不報仇,我此時枉為人!”賀綫咬牙切齒,俊秀臉上擰出一股狠戾。
陶戩坐在他對麵。大口灌著烈酒。手摸著自己的玉佩,“傾兒自小與我分離。如今我隻想與妹妹團聚。什麼家仇國恨,總敵不過和親人相守。既然永寧侯當年起了惻隱之心,又養育傾兒這麼多年,便總可一報還一報,恩怨兩消。”
“你別聽傾兒的!”賀綫怒,“她是被賀伯卿迷惑了心神。原我兩個才是青梅竹馬,可誰知……賀伯卿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竟叫她離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