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傷心,我怎麼能不傷心!”抬起頭,唐晶用憤怒的眼神看著河無念。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柳泰武怎麼會死!如果不是他把岬童夷要見柳泰武的消息告訴了他,柳泰武又怎麼會去警察局然後被岬童夷刺傷!
沒錯,唐晶現在是妥妥的遷怒了,理智更是被柳泰武的死訊給弄到了南天門外。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心情去辨別醫生的話是真話還是假話,隻要想到柳泰武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失去了生命,她就忍不住眼冒火光。還有那個車道赫,他更是應該死無葬身之地!
“智鬱,你理智一點,我們現在應該去看看柳泰武!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總該見他最後一麵才確定他是否真的去世吧!”看到了唐晶眼中的怒火,河無念也覺得自己這事辦的很不好。他也沒想到車道赫會對著柳泰武出手,更沒有想到人會重傷致死。不過,他雖然愧疚卻沒有忘記剛才所看到的和聽到的。
那個醫生太奇怪了,他說的雖然條條在理,卻是和法醫告訴自己的一點都不一樣。法醫雖然不是正規醫院的醫生,但對人體也是非常的熟悉。更何況內髒出血這樣的案例,本身就是他所常見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除此之外,剛才那個醫生的表情也很有問題。病人死在手術台上他應該好好的安慰家屬才對,為什麼會匆匆離去?而表情也看起來是相當的詭異。河無念長年積累的斷案直覺讓他覺得這件事有蹊蹺,所以鼓動著唐晶去看柳泰武的屍體。
“對,屍體,我要見柳泰武,他不可能就這麼死的!”被河無念提醒了,唐晶才想起來要去看看這個無辜去世的人。她快速的衝向手術室,就看見護士們把一塊白布蒙在了手術台上。那白布下麵的身形,和柳泰武的一模一樣。
“泰武……我,我……”把手放在白布前,唐晶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掀起。她害怕,害怕見到一個不會呼吸的柳泰武,害怕柳泰武再也起不來。她所有的勇氣在這白布前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之前那個敢於和殺人犯對峙的人不是她一樣。
“智鬱,你總要看看他!”河無念跟在唐晶的身後,看著那手術台上的輪廓,也有些害怕了。如果這下麵中真的是柳泰武怎麼辦?如果他真的死了怎麼辦?難道自己就要讓愛哭鬼接受這麼一個事實麼?可是,他轉念有一想,就算是柳泰武真的死了,自己也要讓愛哭鬼好好看看他,最起碼不會讓她這一輩子留下遺憾。盡管她會傷心,會難過,可是如果不見柳泰武最後一麵,估計她一輩子都跨不過去這個坎兒了。
“我……我……”咽著不知從何時留下的淚水,唐晶覺得心裏苦苦的,好像吃了一噸重的苦瓜,又好像喝了無數杯的苦丁茶,那苦澀直直的滲到了骨子裏。回頭看了一眼河無念,看到他輕輕的點頭,唐晶鼓起勇氣將白布輕輕的拉開一小部分,然後就看到了柳泰武那張慘白的臉,還有絳紫色的唇。
“警官,麻煩您能跟我來一下麼?這個病患的家屬還沒有來,我們有一些文件需要您簽署,還有因為患者的身份,我們院長想要見您一麵。”就在唐晶呆呆的望著柳泰武屍體的時候,旁邊的護士將要上前探查的河無念給叫住了,用一些很程序化的問題把他給調走了,留下唐晶一個人在這個手術室裏,安靜的和手術台上的人待在一起。
“柳泰武,你怎麼能死呢?”摸著手術台上那個人冰冷的額頭,唐晶感覺不出他的身體比自己的手指冷了多少度,隻知道他很冷很冷,冷的像冰塊一樣。
“如果你不死的話,你現在應該就能吃到很多好吃的了吧?”嘴裏輕輕地呢喃著,唐晶好像是入了魔障一般。她今天去出版社不僅是和負責自己的編輯商量了未來的計劃,還得到了一大筆的報酬,是她之前辛辛苦苦翻譯那本德文專著的辛苦費。她本來是打算用今天得到的錢好好請柳泰武吃一頓,不僅是為了慶祝岬童夷的結束,還是為了感謝這一段時間她對自己的照顧。可她歡喜雀躍的朝著咖啡館出發,卻得到了這麼一個結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