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落地的瞬間,調轉槍頭想要射殺王老嫖的時候,後者已經撲身到了三樓盡頭的窗戶前魚躍而下,憑著感覺開了兩槍卻不知道是否命中。
轉眼間,轟鳴著的直升機就盤旋在爛尾的樓頂,不斷有身穿迷彩服的突擊隊員從繩索上滑下突進爛尾樓中,爆豆子般的槍聲此起彼伏。
陳衛東來不及思考,淩空一腳飛踹踢開了關押室的防盜門,緊跟著在地上打了一個滾魚躍而入,單腿跪地雙手持槍瞄準,預料中馮小丫和孫小小兩人被恐怖分子挾持的畫麵並未出現在眼前,僅僅是一個瑟瑟發抖女人懷抱著另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蜷縮在角落上驚恐萬狀的看著他。
望著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馮小丫,在看著臉色蒼白額頭上有明顯傷痕血跡的孫小小,陳衛東突然覺得心頭一陣刺痛。
這一刻,他多麼想不顧一切的將兩人擁入懷中。
然而,戰場上變幻莫測的戰局卻讓他不能夠這麼做,再度魚躍翻滾撲向兩人之際,門口突然衝進來一個手持鬆發式手雷的雇傭兵。
“臥倒!”
千鈞一發之際,陳衛東猶如一把彈簧刀一般從地麵上彈射而起,雙槍同時扣動,一槍爆頭一槍命中脖頸,將這名試圖同歸於盡的雇傭兵送上了西天,順勢將馮小丫和孫小小撲倒在身下,用自己的身軀替兩人做盾牌。
緊跟著,那枚鬆發式手雷在失去控製力量的瞬間爆炸開來,轟隆一聲巨響,四下紛飛的彈片夾雜著巨大的氣浪滾滾而來,爆炸點的濃煙滾滾,水泥地麵被炸出一個大凹口。
爆炸過後,陳衛東自覺地右臂傳來一陣濃濃的灼燒感,隨即便有一股暖流淌出,十有八九是被流彈擊中了。
然而,此時他也根本顧不上自己受傷與否,起身用自己的身軀將兩個女人擋在身後的角落上,左手持槍扣動扳機,將另外一名試圖借助遮天蔽日的濃煙灰塵衝進來的傭兵擊斃,緊跟著憑著一個優秀軍人的直覺一梭子將彈夾裏麵的子彈摟了個幹淨,順勢抄起另外一把手槍攥在手裏警戒。
與此同時,爛尾樓前雙方發生了激烈的駁火,噠噠噠的突擊步槍連發的槍聲經久不息,甚至連半空中的武裝直升機都加入了戰鬥,在機降之前先對地麵的雇傭兵進行了一次全麵的地毯式清剿。
饒是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之下,仍然有不少訓練有素的精銳雇傭兵躲過了第一輪的火力覆蓋,藏身在掩體中與機降下來的突擊隊員展開了長達數分鍾的對峙駁火,雙方各有傷亡。
緊接著,隨著機降的60名突擊隊員全部機降落地加入戰鬥,這十幾名雇傭兵很快便被悉數擊斃,少數幾人身負重傷的選擇了在臨死前拉響手雷,有三個猝不及防的突擊隊員被流彈擊傷。
至此,屋外的槍聲漸漸熄滅,在付出五人輕鬆的代價之後,軍方總共擊斃十五名外籍恐怖分子,抓捕兩人。
陳衛東依舊警惕的靠在牆角將兩人護衛在身後,耳麥裏麵再度傳來山虎指揮部的命令:“赤狐,我是山虎,外圍控製,報告你和人質情況,完畢。”
他回身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孫小小和驚嚇過度的馮小丫,道:“山虎,我是赤狐,一名人質昏迷,一名人質驚嚇過度,我右手臂被流彈擊中,完畢。”
“赤狐,你固守原地待援,清掃工作正在進行,被擊斃和抓捕的恐怖分子中沒有發現組織策劃者王老嫖,完畢!”
陳衛東心頭咯噔一聲,回道:“收到,完畢。”
……
黔中市各大廣場的LED和黔中衛視同步轉播了發生在黔北大郊四季天豪的反恐“演練”現場,數以萬計的民眾親眼目睹了武警突擊隊和公安特警隊突擊隊員配合作戰時的英勇神武,俱是不約而同的豎起大拇指對黔中省的反恐中堅力量的強大表示讚揚,紛紛聲稱有這樣的反恐突擊隊,再也不用擔心恐怖分子敢在黔中市的地頭上叫囂搞事了。
當然了,民眾所收看到的反恐現場轉播,主戰場集中在爛尾樓前,對於發生在樓道內部的激烈槍戰畫麵並未切播。
一時間,通過無線電的傳播,黔中軍警雙方聯合反恐演戲畫麵傳遍了世界各國,似乎是在向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和組織表達著什麼警告。
傍晚時分,半空中的烏雲變得越發的厚重,大有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勢,凜冽刺骨的寒風嗖嗖刮著,鵝毛般的大雪不要錢似的紛飛飄落,皚皚白雪轉瞬間便將黔北大地裝點得銀裝素裹潔白一片。
這,已是今年的第二場大雪。
荒蕪淒涼的四季天豪爛尾樓前,兩架盤旋的直升機已經落地,轟鳴著的螺旋槳卷起陣陣疾風,將周遭的茅草吹拂折斷,一隊隊身穿07式迷彩服的突擊隊員頂著暴雪有條不紊的清掃戰場,戰士們的嘴唇被凍得發紫開裂,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卻如鷹般銳利,四下警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