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原本舉著夜視儀四下警戒的觀察手突然放棄了警戒,轉而將目光瞄向一公裏外的四季天豪爛尾樓,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陳衛東出現在了哪兒,這才讓他們放鬆警惕全身心的準備對付陳衛東。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羅安邦果斷的下達了進攻命令,用手語示意劉胖子和疤子聽他命令,等他潛伏至狙擊手身邊發動進攻的時候,劉胖子和疤子兩人就同時瞄準半跪在地的觀察手開槍射殺,一個人射擊脖子上的頸椎,另一個射擊後心窩。
三人同時比劃出OK手勢之後,羅安邦瞬間嗖一下躥了出去,整個猶如一隻馳騁在暗夜中的飛豹,悄無聲息的直奔狙擊手而去。
與此同時,劉胖子和疤子兩人頃刻起身持槍瞄準觀察手,盡管熱血躁動難以抑製的興奮刺激,但兩人都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克製,必須要等到羅安邦動手的同時才能開槍,否則要是提前暴露火力的話,非但會把羅安邦害死,還極有可能葬送了陳衛東和他兩個女人的性命。
電光火石間,羅安邦手持寒光閃閃的軍刺飛身魚躍,猶如下山猛虎一般撲向灌木叢中的狙擊手,落地的瞬間,鋒利冰冷的刀鋒劃出一道明亮的血線。
砰砰,砰砰!
與此同時,先後四聲瓷實的槍響過後,那名半跪著的觀察手一聲不吭的癱倒在地,一旁的羅安邦隨即撲上去用軍刺重新抹開了他的脖子,補刀的動作異常嫻熟。
前後不到三秒鍾,兩名全副武裝的雇傭兵便被幾人幹掉了,槍響過後,對於劉胖子和疤子來說,預料之中的興奮激動並沒有如期而至,反倒一股深深的蒼白無力之感令兩人頓時虛脫倒地,空洞的眼中目光呆滯。
一條鮮活的人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收割了,臨死前甚至連掙紮抽搐的機會都沒有便死了個通透,以至於比殺掉一頭豬一隻雞還要簡單。
也得虧這兩人都是見過血殺過人的狠角色,這要是換做尋常人的話,空白早就吐出來了。
羅安邦卻不曾像他們二人,早已進入戰爭狀態的他,此刻儼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戰士,他很清楚戰場上任何的憐憫仁慈都是在自掘墳墓。
試想,如果雙方的角色調換,死的自己一方,敵人會心慈手軟嗎?
這時,空氣耳麥中傳來了最新的訊息:“西伯利亞狼,我是山虎,西北偏南方向一點五公裏處已經控製,完畢。”
羅安邦冷靜的回道:“東南方向一公裏已經控製,完畢。”
結束通話後,羅安邦這才發現劉胖子和疤子兩人還呆呆的愣在原地,顯然是被剛才的一幕給震驚住了。
羅安邦低聲吼道:“阿飛,疤子,你們快過來。”
兩人這才回過神來,強打起十二分精神跑到羅安邦身邊躺在,劉胖子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邦哥,我現在終於知道了八年前在安邦汽修廠院子外,你是如何做到一個人砍翻一群東北大漢的了。”
羅安邦咧嘴一笑:“別感悟了,抓緊時間進入狀態,你們兩個負責周遭的警戒,我用狙擊槍為大東子提供掩護,你們倆都用點心啊,別回頭咱們步了這個雇傭兵後塵。”
劉胖子和疤子兩人不由得心頭一寒,頓時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氣神,兩人剛才可都是親眼目睹了這兩個倒黴的雇傭兵是怎麼被虐殺了,可不想同樣的悲劇轉眼間就上演在己方身上。
羅安邦見兩人進入狀態後,也沒有去管他們,自己抓起先前那名狙擊手留下的巴特雷架在肩膀上,全神貫注的將十字鏡的目光鎖定在四季天豪爛尾樓前來回搜索,果然發現了陳衛東的猛士車緩緩進入視野。
“赤狐,我是西伯利亞狼,外圍的兩個狙擊陣地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了,隨時為你提供遠程火力掩護,另外,陸航的直升機會在五分鍾後抵達現場,你注意拖住敵人保證人質的安全,完畢。”羅安邦一字一句的說道。
“收到,完畢!”
這邊,陳衛東的猛士咆哮著衝向四季天豪爛尾樓前的空院子裏,一個急刹原地漂移甩尾急停,焦糊的輪胎卷起一層塵煙。
他剛剛推門下車,四下裏便湧出幾個戴著黑色麵罩的彪形大漢,一個個手持突擊步槍,食指搭在扳機上處於隨時擊發狀態,警惕的打量上下打量著他。
“哈哈,果然是我認識的小白龍,還是這麼的有膽識夠膽量,單刀赴會,好樣的!”
陳衛東半眯著眼斜靠在車頭引擎蓋上,旁若無人的劃拉著一根火柴點燃叼在嘴角的香煙,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從爛尾樓前走出來的王老嫖,順勢將手中的煙盒拋給他,笑道:“鬥雞眼,咱們得有十年沒見麵了吧?”
“是啊,一晃眼,當初的愣頭青都步入而立之年了。”王老嫖接過煙盒後拿起來一看,會心一笑:“嗬嗬,十一塊的磨砂黃果樹,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抽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