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2 / 3)

樓信彥眼底不著痕跡的掠過絲絲光芒,他思量了片刻,方道:“有沒有別的記憶,比如,溪水,或者......”

他故意將尾音拉長,裝作隨口一說,話音未落,席依猛然回眸驚叫道:“對,有溪水!”

樓信彥嘴角幾不可查的上揚,深銳的眼睛裏泛起一道精光。

席依四下走了走,發現這裏並沒有溪水,略帶沮喪,折返回到樓信彥身邊:“好像不僅是溪水,好像還有蛇,貌似我還被蛇咬過一口,哎呀,記不清了。”席依煩躁的一把扯下綁住頭發的絲帶,將絲帶解開,以手當梳理順著頭發。

聽她說被蛇咬,眉間一擰轉瞬即逝,沉默稍許,樓信彥說道:“淮城城門已開,入城吧。”

席依已將頭發束好,跟他一起上馬,朝淮城趕去。

淮城的繁華不亞於京都,席依左顧右盼,興奮不已,原本怕走丟老老實實的呆在樓信彥一丈之內,不敢跑遠,可這市列珠璣,戶盈羅綺,道路兩旁各種叫賣聲吸引著她,古玩字畫胭脂水粉一應俱全更讓她流連忘返,行人如織熱鬧非凡,遠遠望去人頭攢動不知前麵還有多少新奇事物,席依拿起一串玉石珠串往手上一套,回頭衝樓信彥笑道:“咱們今天能不能先逛逛,明天再上山?”

樓信彥將銀子放到桌上,轉身握住她帶著珠串的手腕往前走,麵色清冷,讓人看不出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你到底同不同意啊?”席依擺出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氣勢,“山上風景固然好,但這城內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別有一番景致啊。”

“喂,你說話啊,不差這一天吧,天又不會塌,山又跑不了,明天看不是一樣嗎?”

“喂,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啊,大不了就玩半天啊。”

“喂,你走那麼快幹什麼,我還沒看那家店呢。”

“喂,你不要那麼使勁,你拽疼我了。”

樓信彥腳步忽的一停,席依冷不防撞到他身上,一蹙眉,惱道:“你到底想幹嘛!”

樓信彥深冷的眼眸裏極深的藏著一道急迫,他藏的那樣深,讓人輕易無法察覺,席依未曾注意,隻看他微抿的唇,隱含不滿。

好像是生氣了,席依一驚,不敢再造次,樓信彥極冷的性子,不說話就已經讓人覺得威嚴了,但凡棱角冷銳的臉上出現一絲怒意都會讓人心底一寒,生出些懼怕來。

席依現在就開始懷念昨晚大笑的樓信彥了,雖然隻過了幾個時辰。

短暫的沉默,席依屈服於樓信彥冰冷的帶有禁止意味的目光,乖乖的垂下頭,認命般的小聲嘟囔著:“不讓說就不說,幹嘛一副寒冰臉,我又不欠你的。”

淮城依山而建呈半月形,從城東到城西一路走來需要好幾個時辰,當太陽快下山,城門快關閉時,樓信彥終於跟席依騎馬趕到城門口,順利出城。

一路騎馬上山,縱然天色漸黑,山林高聳將那月色遮擋,但樓信彥似是無比熟悉,山勢陡峭,曲折迂回,還有一處石崖橋,橋身細窄,橋底就是懸崖,周圍空曠,月色清明罩下,即便席依膽子再大,心也瞬時提到喉間,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向樓信彥,兩手緊緊環住他腰身,攥緊他衣衫,大氣不敢喘,樓信彥倒是不驚不懼,何處調轉馬頭,何處落腳,韁繩在手,他都控製的分毫不差。

一過橋,席依驀地鬆了口氣,忍不住說道:“難道上山就這一條路?非走不可?我就不信了,其他人都是怎麼上山的?”

平坦的路是有,但是最近的隻有這一條,樓信彥不願耽擱時間,也不願解釋,繼續策馬前行,又走了許久,樓信彥才帶著席依來到了天樓幫的總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