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硬要說,百合子初中三年的校園生活的確過得很辛苦,但卻遠遠沒到艱難的地步。這個認知,是在百合子初二那年,隔壁班的一個女生轉學離開,她才突然意識到的。那個女生和百合子的經曆類似,已經說不準最初開始針對她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反正就是那樣慢慢的向全班擴散,不是無視那個女生就是欺辱她,沒有第三種選擇。

那已經不能用同學之間的惡作劇來概括,女生轉學離開的原因,似乎是在學校承受了過大的壓力,造成精神方麵的疾病需要治療。百合子得知這個消息時,女生轉學離開的事情就像是投入湖中的一粒石子,微小的波瀾早已平複。然後在初二最後一個學年重新分班時,當初隔壁班欺負女生最凶狠的,同時也是一開始開始欺負女生的那個人,百合子不幸的和對方一個班級。

直到現在偶爾想起新學年開學時,對方臉上的猙獰笑容,百合子都仍然有種不寒而栗的錯覺。她以為自己會像轉學離開的女生一樣被悲慘的欺負,但其實並沒有,或者說這是因為害怕某人的緣故.......

八澤.....八澤他....

百合子的心裏有了一個猜測,但是她沒有證據。直到那晚她和五十嵐櫻在天台上敵對,那個從陰影中走出來的人,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嘴裏麵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百合子的心裏麵隻剩下兩個字,果然....

八澤他....果然是在保護她吧?

可是為什麼呢,百合子不知道。就像是她永遠都搞不懂八澤和手塚之間那驚人的默契到底是從時候開始有的?

想不明白的事情,索性就不想了,總是難為智力平庸的大腦也不會有好結果的。她隻需要知道,八澤秀明這個人盡管是個一流的臉T,但對她卻是極力維護的。八澤他,救過自己很多次,幫過自己許多忙,所以相對的,自己也應該要對他好一點....

更深層級的感情,還在水麵之下醞釀,那些隱晦的、不為人知的、澎湃激烈的足以毀滅一個人情感的波動,尚未讓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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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百合子看到八澤時,她的腦子裏隻有兩句話在不斷的重複著,她不知道該先開口說出哪句,這使她看起來格外的反應遲鈍。八澤眼中飄出的那像是在看弱智兒童的神色讓她快速回神。百合子的嘴角微微一抽,她決定忽視掉之前想做的事情,八澤這個家夥,果然沒有必要刻意對他多好!

對待98%的人和事情都細心的百合子,總是粗神經的注意不到自己身邊最關鍵的地方。她疑惑著八澤和手塚之間的默契,卻從來沒有仔細思考過自己和八澤的默契從何而來,那是一種隻用一個眼神就能讀出對方心裏所有潛台詞的默契。這不是隻相熟一年以內的友人,就能夠到達的境界。那更像是呼吸著同一片天空的空氣,在同一片土地上奔跑著成長起來的人們,見證了時光在彼此身上行走,一點點磨合出的感覺。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被兩人無視當成背景的不二笑眯眯的問著另外一塊背景板,“手塚,你和他們在一起,會不會有一種被世界遺棄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