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的題目是料理,我總覺得小酷拉似乎發現了什麼——他有點躲著我。
我一邊滿麵憂傷地跟伊爾迷傾訴著煩惱一邊手下不停地將活蹦亂跳的魚剁成了細細的沫子。
伊爾迷大美人盯著我手下的動作,或者跟確切一點,他關注著砧板上那依然在蹦躂抽搐的魚尾巴和另外已經被剁成了沫子的部分深深地沉默了。
良久,揍敵客家大公子板著臉一蹦正經的說了句很是傷人的話:“庫洛洛,會躲著你說明那孩子有著值得誇獎的敏銳頭腦。”
那一瞬間,我的世界崩塌了,美人……果然都是惡毒的。
馬上快到小酷拉的生日了,該送些什麼呢?我努力思考著這個問題,但沒有這方麵的經驗讓我很是苦惱。
“庫洛洛君問的這個問題啊……”伊爾迷爽快地將被門淇小丫頭評價得一無是處的壽司隨手一丟,興致勃勃地拉著我就開始講述他和奇犽美好兄弟情。
“兒子這種生物呢,我估摸著和弟弟是差不多的,我和我家奇犽年紀相差了有十多歲,在這一點上跟你和酷拉皮卡有著相當的相似之處,這麼多年以來,根據我對小孩子的行為分析……”
“對待弟弟這種生物啊,既不能一味關著也不能老放著,關著容易叛逆得厲害,放著又要防止跟外麵的小孩子學壞,唉,做哥哥難啊。”
我無限感觸地點了點頭。
“在奇犽生日的時候,我都會采取訓練和鼓勵相結合,恐嚇和安慰並重的慶賀方式,通過閱讀大量的書籍和研究十幾歲少年的心情,我確立了以教育對象的精神教育為主的教育方針,在行動上采取毒藥皮鞭和糖果的交叉使用方式……”
跟伊爾迷聊了不少,感觸良多,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第二場考試結束之後,我開始認真思考著如何為我家小酷拉慶祝生日。
賤阱塔過得很輕鬆,獵人協會將大家帶到了一個滿是沉船的地域,我們所要做的是從海中撈取足夠有價值的寶物來交換沉船旅館的房間。
我不知道小酷拉在海裏找到了什麼,但他回來以後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了,渾身透著冰涼地寒意。
他將一件金紅的掛件壓在旅館主人麵前,我認識那個,那是窟盧塔族的護身符。
小酷拉低著頭將護身符攥在手裏徑直往我這邊走。
“庫洛洛。”他嘴裏蹦出這個名字,眼神灼灼地看著我,聲音森寒。
我用自己現在這張整容失敗的抬頭看他。
然後不顧伊爾迷不讚同的眼神,拔掉了臉上的釘子。
在一係列的變臉之後,我撥了撥垂至眼前的碎發,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小酷拉居然認出爸爸了呢,爸爸好開心。”
此時已是傍晚,海風很大,將我家少年的金發吹得四散飛揚,平日漂亮的海藍色眼睛裏殷紅一片。
酷拉皮卡動也不動,手持雙刀緩緩橫於身前,左手突刺,右手的利刃自下向上破風而來,帶著無可抵擋的鋒芒銳利。
我家小酷拉啊,居然成長到了這種地步,不過即使學會了念力卻依然選擇自己更為熟悉的攻擊方式嗎?
然後,這樣的感慨緊緊保持了不到一秒。
暴風疾雨般的攻擊,刀光刃勢鋪天而來,讓我已然無暇再分心去做這些與戰局無關的感慨。
夾住下批的夾住刃邊,刀鋒帶起的氣勁在指間帶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鮮血順著掌心流進袖子裏。
細微的疼痛讓我在這許多年之後第一次正視這孩子的威脅。
殺心驟起,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怎樣的錯誤,親手將一隻貓養成了一隻老虎,到底是是殺還是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