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替古人擔憂,走一步算一步…”何賽男還是那股子吊兒郎當什麼都無所謂的勁。
但赫茗箏不行,她跌倒前,就必須提前想好用什麼表情麵對他人,萬一跌的血肉模糊,不至於哭的太難看。
“賽男,今天和新教授第一次見麵,咱們坐前麵,給教授留個好印象,好不好?”
“那必須第一排!被點名回答問題的時候,還能和教授來個深情的對視…”何賽男朝她擠了下眼睛,“求放過…”
赫茗箏難得綻出一抹笑。
兩人人高腿長,用馬拉鬆衝刺的速度,霸占了階梯教室中兩個知識的“頭等艙”!
上課鈴聲在8點準時響起,伴隨著悅耳的旋律,一抹偉岸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場,時間仿佛都為他定格。
直到音樂停止,教室裏仍安靜的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講台上的人牢牢吸引。
那人身著一套簡約而不失格調的黑色西裝,剪裁得體,完美地貼合著他的身材,更襯托出他的氣質非凡。
那種氣質,既有著冷峻與威嚴,透著上位者的霸氣與自信,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又蘊含著文人雅士的深沉與內斂,仿佛經曆過歲月的沉澱和無數的風雲變幻。
“同學們,大家好,我是納蘭君澈,這學期的量子力學知識,由我帶著大家一起學習。”
納蘭君澈開口,嗓音如同悠揚的大提琴,低沉醇厚中帶著磁性,仿佛能穿透靈魂,直擊心靈。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炸開,赫茗箏徹底被鎮住了,她隻覺肝膽俱裂!那人的視線直直地向她射了過來,她嚇得像隻鴕鳥一樣埋住腦袋。
何賽男嘖了一聲,“能把那個老妖婦趕走的人,也隻能是他了。”
台下也已從寂靜轉為驚呼。
畢竟納蘭這個姓氏很少見。
同學們麵臨畢業,由於專業的特殊性,大家早把專業相關的公司、企業、負責人查了個門清。
不知是誰大聲問了一句,“您難道是納蘭集團的總裁?”
納蘭集團,世界航海運輸業的龍頭,隻要有航運的地方,就有納蘭集團的船舶。集團旗下的船舶製造公司,掌握著世界上最先進的LNG船和豪華遊輪的製造技術,還為核動力在航母中的應用提供技術支持。
而納蘭集團的總裁,那是一個傳奇,他不僅是名出色的企業家,他還是頂尖的物理學家,他在短時間內將冷原子、凝聚態、統計物理三個研究領域彎道提高到世界先進水平,從根本上改變了物理學科的麵貌。
納蘭君澈的目光一直鎖定第一排,他的眼風很正,眼尾狹長像展開的剪刀,神情嚴肅盯著人看的時候,有很強的壓迫感。
他抬眸環顧四周,課堂瞬間安靜下來。
可能意識到這是課堂,不必那麼嚴肅死板,他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道恰到好處的弧線,如春日破冰的暖陽,雖不熱烈,卻帶著足以融化一切的力量。
“這裏沒總裁,隻有教授…不過到期末,一樣要考察你們的KPI…”
課堂氛圍又輕鬆熱絡起來。
何賽男半天沒聽見赫茗箏吭聲,回頭一看她不在座位上,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鑽到桌子底下,身子縮成一團在劇烈的顫抖,“茗箏,你怎麼了?”說著就伸手拉她。
赫茗箏一貫無波無瀾的眼睛,此時被恐懼填滿,她慌亂搖頭,示意何賽男不要管她,她準備就這樣挨到下課然後跑路。
“同學們,今天是我和大家第一次見麵,不可避免的,要進行一次課堂人口普查,看看誰,第一節課就放我鴿子,我要給他頒發逃課小能手榮譽證書。”
聽到納蘭君澈說要點名,赫茗箏眼睛瞪得差點凸出眼眶,仿佛脖子被猛的掐住,呼吸也開始不暢。
其他同學歡笑聲此起彼伏,爭先恐後刷存在感。
納蘭集團和他們專業對口,集團總裁是頂尖的物理學家給他們授課,這簡直就是天上掉林妹妹的好事,他們已經把納蘭君澈當爸爸看待。
唯有赫茗箏冷汗涔涔,她知道再不跑就沒時間了,她鼓足勇氣噌的站起身,長腿一步跨出課桌。
看來第一排除了方便求放過,還方便逃跑。
“我…肚子疼,去衛生間…”赫茗箏說的又急又快,腦袋低的幾乎紮進胸腔裏,不等台上的人說話,她已竄出教室,不見蹤影。
背後響起一片罵聲,說什麼的都有。不過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她向宿舍狂奔,準備收拾好行李,就去療養院接上弟弟,立刻離開這個城市。
可沒等她跑回宿舍,手機便收到一條彩信,那串號碼讓她眼前一黑,她顫抖著手點開信息,弟弟赫化吉星手腳被困的照片一禎一禎閃現…
照片下麵是一行文字,“養了你七年,你卻把我推下懸崖讓我死!我怎麼可能放過你!”
緊跟著又進來一條短信。
“去雲海帝閣3088房間等我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