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帶手帕，還這麼香的！”
郭朔默默把手帕收起來，有些臉紅，小聲道，“習、習慣了。”
夏書道，“秋劍身在藏劍山莊，鈴鈴身在五毒教，兩個人才逃過一劫，而當時在山寨的，隻有我和圓圓活了下來。”夏書眸色一暗，“圓圓也是因為她姐姐護著她才……”
郭朔沉默半晌，道，“她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夏書黯然道，“她們也許是這樣，但是對我和圓圓來說，卻是再也無法實現的願望了。如果可以，我情願繼續活在春琴為我編織的夢裏，即使知道那是假的，我也願意。”
郭朔唏噓道，“你明知道夢是假的，卻仍願意沉醉。而春琴也是明知道你知道，卻寧願欺騙自己編下去。”
夏書歎道，“因為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活下去。芳芳圓圓也……也許這就是姐妹。”夏書的手摸上那朵蓮花。“這是五毒教的禁功。練了這種功法的人臉上會出現一朵蓮花。你看現在還隻是花的輪廓，等功法練得深了，這朵蓮花會慢慢變成全墨色，到那時候，我的生命也就盡了。”
郭朔愕然。
夏書道，“最多不會超過三個月。這就是我，向春琴表達我的決心的方式。當然，我會讓所有的事情，都在三個月之內結束。”
郭朔想勸，卻又不知從何勸起，想歎卻又歎不出來，隻好轉移話題道，“到底是誰幹的？”
夏書攤手道，“那天參加武林大會的，以前結過仇的，還有覬覦小仙武功的，窺視萬寶樓寶物的……好多好多。這些人，我們一個也不會放過！”夏書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郭朔躊躇著開口道，“你們都是倔強的人，也不會聽我說什麼。當然，我也不會說什麼報仇是虛無的，是錯的。”郭朔深吸一口氣，低頭堅定道，“我隻希望，我能在她身旁……”
郭朔抬頭。
月還是那輪月亮，人卻已經不見。
“……”
夏書第十三次被郭朔追上。
她終於忍不住開罵。罵完郭朔又開始罵淩戀仙。
“你說她沒事閑的教你輕功做什麼，閑得慌啊？教也就算了，非得讓我遇上，他內功比我深，我怎麼跑嘛。”夏書氣喘籲籲的停住。
郭朔遞過去一碗水。這是他剛剛從一個茶棚裏特意為夏書買來的。
夏書一口氣喝下，又開始罵。
“還有你！你練武功為了什麼？就為了追小仙嗎？你就不能幹點兒別的？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對了，你不是想出名嗎？現在你武功這麼高，怎麼把以前的願望忘了嗎，啊？”
郭朔一直默默聽著。
夏書又罵了一會兒。終於覺得對著一塊木頭罵沒有什麼意思，歎道，“你這又是何必。”
郭朔道，“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為何苦苦追尋，就像我不知你為何一定要用那種魔功向你姐姐表決心。”
夏書道，“你是想勸我？”
郭朔道，“有用嗎？”
夏書道，“你說呢？”
郭朔點點頭道，“所以我不是在勸你，我是在勸我自己。你能列出千百條不想讓我追的理由，卻不能阻止一條我想見淩戀仙的心。”
夏書歎道，“可是小仙不想見你。”
郭朔低聲道，“我知道。我隻要……遠遠地看到她就好了。”
夏書正色道，“小仙不想把你卷進來。我也同意她的想法，這件事情與你無關。而最重要的，你還記得她當初為什麼沒有帶你去淩雲寨嗎？”
郭朔無言以對。
夏書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你要相信小仙。她一定會回來的，和從前一樣。所以你就乖乖等著她就好了。”
“我現在這個樣子，也絕對不想讓春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