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貴賓艙內,二三十個人在激動地討論著。這些人動作粗野,說話聲音很大,其中幾個人不時地在艙內走來走去。
“這次會議好像不對勁啊?”一個人說道。
“是啊,搞的什麼名堂?把我們弄到成都來開會?”
“這你都不知道?四川是煤礦整治和安全生產先進省份。隻知道賺錢,其它什麼都不知道。”另一個人放肆地奚落他。
“會上不是說了嗎?你當時幹什麼去了?”又有一個人附和道。
“是逛窯子去了吧?哈哈哈……”
“你們還是小心點吧。看來省裏要拿我們開刀了。你看看這次來開會的,全是出過事的,或死過人的。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總之都是有問題的。看看會上那陣勢……”
“怕個鳥!按照他們的要求,要花上百萬的投入。不出事,這錢不是白扔到水裏了嗎!出了事,死幾個人,也不過賠百十來萬。”
“‘不整不改,不合要求,堅決關閉。’會上老在喊這句話。”
“你小子是真的還是在裝啊?啊?你看,就我們在座的這二三十家,哪個具備條件?又有哪個舍得花那麼大本錢?這個行當,做一天賺一天,做一年賺一年,還管那麼多事?你今天投了一百萬,是夠安全了,不會出事死人了,可是,說不定明年政策一變,不讓你開這個礦了,這一百萬不是打了水漂了嗎?你想開礦開一百年啊?開成百年老店,讓你兒子接著開啊?!”
“那要真關了呢?”
“關就關唄。上個月關,下個月又開了。這礦關了,就到那個礦去做了。不都這樣?做咱們這行,哪個礦沒有當地頭頭腦腦的幹股?他能不讓咱們活嗎?”
“哈哈哈……”
他們放肆地大笑起來。經過這麼一討論,他們似乎放心了許多,激動得直跺腳。
這時,一位空中小姐走進艙內。
“先生,請你們聲音小一點好嗎?”
他們稍稍愣了一下。其中一個梗著脖子說:“小一點?聲音大難道飛機會掉下去嗎?就是跺上幾腳也不會掉下去啊。”說完,他真的在艙內連跺了兩腳。“怎麼樣?沒事吧?”他得意地說。
見過世麵的空中小姐竟不知如何應付這場麵。她有這個能力應付這個場麵,但這些“貴賓”邪淫的口氣和眼神讓她含著委屈的淚水,關上艙門,扭頭就走。
“把門鎖死!不讓她們進來!”一個人叫道。
另一個人走過去扭上內鎖扣。
“土逼。按一下‘請勿打擾’那個按鈕,她們就不進來了。”
“在哪兒?”“土逼”一邊說一邊找那個按鈕。他很快找到了那一排紅色的按鈕:
“請勿打擾,艙內無人,需要服務”。
他低頭看了一會,突然興奮地大叫一聲:“再按下‘艙內無人’,她們連門都不會敲了。”他為自己聰明的惡搞而得意地大笑起來。
出租屋內。
白若飛閉著眼睛,嘴裏念念有詞:
非法礦窯,禍國殃民;掠奪國資,破壞環境;官煤勾結,草菅百姓;今請神力,消滅奸佞!
在他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打開的盒子。盒子內是那對……陰陽玉環!盒子旁邊擺著那張《蓉城快報》。
黑陵市上空,A950盤旋著。
城市籠罩在渾濁的空氣中。大地衣衫襤縷,房屋灰頭土臉。樹木憔悴,河流抽搐。
飛機快到機場上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