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仁並未急著接手,而是眯縫著眼,將發簪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忍不住一聲驚歎,“師叔啊,你哪來這麼好的法器?”
“桃花不是仙送的”,曹瑞好奇地問,“它很厲害嗎?怎麼我一點都看不出來?”
“絕對不是一般的厲害”,和仁口口聲聲地說著,小心地拿過發簪,“好精純的木精之氣,隻怕我們還發揮不出它全部的妙用來。”
“師侄,你別老是釣人胃口啊,快點比劃幾下”,曹瑞急不可耐。
“那我就獻醜了”,和仁一口真氣噴在簪上,頓時由三寸長暴漲為一尺二,青光浮動,顯然是被引發而出的木精之氣。他一閃步,來到殿前的大樹下,單掌拍在樹身上。枝條搖晃,落下許多樹葉。他旋即舞開木劍,在落葉中閃轉騰挪。
等到漫天樹葉盡數落地後,他才站住,木劍收縮,又變回原來模樣。曹瑞沒有看他,而是低頭凝視著樹葉,他隻看得一陣陣心驚。原來每片樹葉都從中間切開,斷口平整,隻是有些糜爛的痕跡,似被強酸腐蝕過般。
“這就是你說的妙用嗎?”,曹瑞有些不以為然。
和仁將木簪遞回,“木門術法分為生滅腐毒四種,法器也大多如此劃分。這支沉香桃木簪顯然集四術於一身,有四種妙用。可惜以我的功力,勉強能驅動中級腐術和毒術。至於生滅之術,隻有師傅才能嚐試。”
曹瑞不禁失望,“連你們都用不了,那我豈不是更加束手無策。”
和仁笑著說,“沉香桃木本來就很珍貴,精煉的法器更為難求。不過這些法器並非尋常人能夠得到,還要有機緣福氣。師叔既然得到此寶,便是與之有緣。至於以後能不能學木門術法,那還要看緣分。”
說笑間,他已將發簪遞了回去,曹瑞伸手接住。隻是還不等他鬆手,木簪上突然亮起一陣粉色的光來。他隻覺手被粘在簪上,一點也鬆不開,就連法力也不受控製地湧出體外,“不好!小心,師叔!”
曹瑞也根本來不及反應,不過他鬆開了手,連退三步。突然間,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氣四溢。但凡香氣所到之處,一朵朵桃花盛開,地磚上,木梁上,花草樹木都不能幸免。曹瑞大驚失色,“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幻術?”
一陣風卷起滿院的桃花飛向空中,隻聽到天際之外似有渺渺歌聲傳來,是老翁的聲音,“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裏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複日,花開花落年複年……”
“桃花不是仙”,曹瑞迷茫地望著空中。
“小子,我說過,我與你有緣哦!”,桃花在空中聚成一張大臉,麵貌與桃花不是仙一般無二,“我有個忙要請你幫,不過你現在的功力還不夠。原本想等你慢慢練,再厲害點,足以解開簪上的封印後,再托付你的。可既然天意如此,我索性幫你一把,助你提升一級真元。”
大臉向曹瑞撲去,衝去他體內。一霎那間他似乎與天地聯為一體,奇妙的感覺無限放大,衝擊著他的六識。莫名的快感湧起,隨著花瓣化作的能量流,從體膚到筋骨,從筋骨到百脈,從百脈到主脈,最後九轉入丹田。
沉澱的陽氣突然似沸水般活躍起來,陽氣越來越多,撐得丹田欲裂,那痛楚全比用銼刀慢慢修理身體還要痛苦百倍。要不是六年調養,把苦吃盡,他哪裏能夠忍受,不過眼睜睜看著丹田越來越大,似乎接近極限,就快爆炸。
他真是叫苦不迭,現在他體內的真氣總量遠超過以前百倍,可大多數不受控製。若真將丹田撐爆,究竟會有什麼結果,他並不知道,隻能確定絕對不好過。就在他為難之際,體外突然升起十幾條黃氣,像蠶繭般裹住他。
這還不是一般的包圍,而是陣法。一經啟動,生出重重重壓,將他壓得死死,動彈不得。無論是身上的哪部分,隻要黃氣經過,便將經絡穴道統統封閉。痛苦煎熬著他,時間一分一秒都被拉長,連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幾天,幾個月,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