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得好!”,隻聽有人大喊一聲。
曹瑞循聲望去,但見西邊的廂房裏站一少年。他眼神很冷,犀利的那種。他身上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威勢,那是隻有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王者才特有的氣質。曹瑞敢斷言,普通人若是站在他三步之內,隻怕被那股氣勢壓得連頭也抬不起來。
曹瑞不禁好奇,“他是誰?居然如此不凡!他的身份恐怕也不簡單?”
“好~,好啊!”,曹橫也呼喊起來,第一個好他是衝底下的嬌娘叫的,不過第二聲卻是看到那少年時才喊出來的。他好像看到個極好的玩具,忍不住想搶進手裏。
少年冷哼一聲,對他嗤之以鼻,“什麼東西!”
這四個字被人們的歡呼淹沒,並沒有傳入曹橫耳中,他隻急著把隨行的心腹太監喚到身旁,“剛才那個我不要了,我要他!”
太監雖身著便服,但眉目間仍能讓明眼人看出端倪,更何況太子喜歡逛花街,在朝中早不是秘密。他麵露難色,“太~,公子,那人隻怕有些棘手。”
曹橫生氣地嗬斥,“我是太子!大宋的國土上有什麼我得不到的!你敢說棘手,小心我殺你頭!”
“可~,可他是蠻蒙國的貴族!”,太監戰戰兢兢地說。
曹橫一聽“蠻蒙”二字,頓時底氣不足,“這時候怎麼會有蠻蒙的貴族?”
太監回答,“他是蠻蒙國南院大王耶律楚白的弟弟,叫耶律無敵,這次來汴梁是商討兩國邊境通商的。”
曹橫徹底泄了氣,雖然他貴為太子,可南院大王坐擁十萬鐵騎,這足以讓他打消了那本不該有的念頭。他又看了一眼場中的紅牌,流著口水說,“還是抱這個佳人吧!”
舞方跳罷,花媚娘便走上台來,對眾人言道,“這便是我們天香閣第五位紅牌,今天是她第一次登台,就有這麼多爺來捧場,實在是她的福氣。玉嬌,還不給爺們問安。”
“小女子給各位大爺請安了”,玉嬌娘聲如其名,一樣嬌柔。
“既然登台,還蒙什麼麵啊,快摘掉麵紗”,立刻有人起哄,不過他的話正中所有人的心窩,一時間哄聲四起。
花媚娘果然有些手段,非但遇亂不驚,幾句話便鎮住場子,“其實要摘下玉嬌的麵紗並不能,隻要有人出的價最高,今晚就能一睹芳容!”
“我出一萬兩”,耶律無敵語出驚人,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不過大宋乃富碩之國,在場的有錢人可不少。“我出一萬一千兩!”,說話的是曹橫,他還戀戀不舍地看著少年。
耶律無敵的目光越發冷了,要是在蠻蒙,誰敢用這樣曖mei的眼神看他,隻怕已被他一刀結果,不過這是大宋,他氣得把桌子一拍,“兩萬兩!”
“兩萬一千兩”,曹橫靠在軟榻上,語氣綿軟無力,似乎在故意挑釁。
“十萬兩”,耶律無敵忍不住抽出刀來,將桌子一刀斬斷,接著他又將馬刀狠狠地插在看台邊的檀木扶手上。
所有的看客都一陣心驚,不但是因為他出的天價,更因為他揮刀時流露出的那份彪悍。曹橫哪有體會,他剛想開口繼續加價,卻被太監攔住,“公子,請不要再加了。蠻蒙的人一旦抽出刀來,就意味著提出角鬥。你若是再加價,就代表你願意接受挑戰。請公子以社稷為重,莫以千金之身犯險。”
曹橫還算有自知之明,尚未自大到就憑他那身爛肉,能贏得了一向以武力見長的蠻蒙武士。他把手中的牌子一撂,宣布棄權。在場的人裏知道他是太子的人可不少,眼看這樣的大人物都放棄,自然不會有人再與少年爭。
花媚娘問過三次後,方才宣布,“恭喜這位公子拔得頭籌,請上台來。”
耶律無敵一腳踩在護欄上,猛然從樓上躍下,那身形似展開金翅的大鵬一般,看得眾人連聲就好。就連玉嬌娘眼中也閃過的一絲迷離,似乎被一支無形的金箭射中心窩。她癡癡地看著少年走近,一把將她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後堂走去。
目送著兩人離去,燕三不自覺地說,“居然讓他抱得美人歸。”
曹瑞卻很滿意,“這總比讓那胖子贏的好。”
“這倒也是”,燕三點頭。
“時候不早,我們該回觀去了”,曹瑞估摸著出來的時間,覺得在外麵已耽擱太久。
燕三和花媚娘又說了幾句悄悄話,這才和曹瑞踏上歸途。本以為一路上太太平平,可不想半路竟殺出一群黑衣人來,他們個個膀大腰圓,手持明晃晃的鋼刀,“乖乖跟我們走,不然取了你們性命!”
曹瑞小小地吃了一驚,他不曾料到京師裏居然也會有人攔路打劫,隻是他旋即神色恢複正常。燕三可是從長街裏打出來的,一點不怕,笑著問,“老大,你說我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