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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久旱無雨的夏天,盛夏的夜晚,天氣自然仍然炎熱。盡管這夜沒能如願行敦倫之禮,但是能夠擁著馬瑪麗入睡,劉莊的心中仍然是感到甜蜜和滿足的。然而他卻未能很快入眠,一來是受惑於宮中那些越演愈烈的傳聞以及馬家和竇家梁家的恩怨,二來是身邊一直有個嬌縱如公主的女人反複指責他的不是。
“你身上汗津津的,抱著很不舒服,離我遠一點!”馬瑪麗很不滿地叫道。
不得不說,在所有侍奉劉莊的女人中,瑪麗公主是最實誠的那個,卻也是最會無意傷人的那個。她這句很普通的老實話讓劉莊難過了很久,輾轉難眠,終於忍不住搖醒她,神色嚴肅地問:“你前幾日見到竇林了?”
“竇林是誰?”馬瑪麗一臉莫名,聲音裏夾雜著起床氣,頗有幾分不耐煩。
“數日前東海王發喪,你回宮之時見到的那個。據說……你和他原本有婚約……”劉莊望著馬瑪麗的眼睛。∞思∞兔∞網∞
“原來你說他啊,原來他就是竇家小子啊!哎,他夫人容貌不夠美,似乎還有幾分瘋傻……可惜了……”馬瑪麗感歎著說。
“你……你覺得竇林容貌……比朕如何?”劉莊小心翼翼地問。
“還成吧。你這幾日清減了些,反倒出落得越發好了,真是難得。哎,你知道不知道,宮中有人謠言說我私會竇氏,這怎麼可能嘛!”馬瑪麗很氣憤地抱怨道。
劉莊露出了既滿足又欣慰的笑容。——懂得因不利於自己的謠言而氣憤抱怨澄清,不得不說,馬瑪麗進步多了。
“你放心吧。宮中的謠言,朕會為你擺平的。”他安撫她道,“還有竇家和梁家,既然是你家仇敵,朕自當為你做主。”
馬瑪麗的眼睛亮了起來。
“當真?”她眼睛亮晶晶地問道,“梁鬆那廝我忍他很久了,但他是你姐姐的夫婿,動了他,恐怕太後傷心……”
“梁鬆素來囂張跋扈,喜歡自作聰明,朕也忍他很久了。”劉莊忙著和她統一戰線,“還有竇家,已經接連尚了三位公主了,氣焰太盛,是該好好打壓一番了。”
“可是太後會傷心的……”瑪麗公主很是猶豫,若非怕陰麗華傷心,梁鬆那種賤人早就被人道毀滅了。
“母後向來通情達理。若是他們犯了錯誤,朕也隻能大義滅親了。”劉莊義正辭嚴道。這是政權統治和安撫心愛女人的雙重需要。隴西豪族隻需要一個領軍人,竇家氣焰確實太盛了。。既然有意扶植馬家,竇家就必須被打壓下去。梁鬆囂張,以先皇輔政大臣的身份,更會對馬家不利。
幸好,身為皇帝,若是想尋人把柄的話,又怎麼會沒辦法呢?他的耳目眾多。
永平二年,護羌校尉竇林因失職被誅,劉莊借此機會數次下詔責備竇融;梁鬆因受遺詔輔政在永平元年拜為太仆,在永平二年便因“數為私書請托郡縣”這種微不足道的罪名被免官 ;
永平三年,竇融畏懼之下辭去了衛尉的職位,交出了禁宮的兵權;
永平四年,免官之後心懷不滿的梁鬆作飛書誹謗,耳目眾多的劉莊下令將梁鬆下獄死,其宗族亦被遷往九真(即越南)這種偏遠得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永平五年,劉安侯娶婦事件使人才濟濟的諸竇盡數免官,發回故郡扶風平陵,後因竇穆賄賂小吏的罪名便使竇穆(內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