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海國的靈光殿中她受了一肚子的委屈,轉身重新回到皇宮,一下子空氣也清新了,天地也開闊了。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她見四周並無什麼要緊人,遂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將酸甜可口的櫻桃一粒粒地塞到口中。一陣風吹起,宮殿四角懸掛著的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如同音樂。
她暗想,譬如說小鳥飛倦了總是會回到原本溫暖的巢中休息,劉莊把這個巢構築得如此溫暖愜意,不用理會外間風雨,也怨不得她沒有獨闖西域、閱盡美人的心氣了。所以說,單憑了那份聖旨還有這些安排,如果他生氣的話,那麼就道歉兩次吧,似乎也不算違背原則,對吧?
“皇上呢?皇上到底在做什麼?”她吃了幾顆櫻桃,等得有些焦躁,不由得問道。
然後她抬頭,立刻看到了劉莊。
許是剛剛沐浴過的緣故,他鬆鬆垮垮地穿著一件絳紅色的深衣,肌膚在深衣的映襯之下居然顯出幾分明豔的色澤。他沒有戴冠帽,頭發用一根簪子別在頭頂,顯是倉促間梳成,雖然有些散亂,但不知道為何竟呈現出幾分淩亂的美感。他眉眼裏皆是笑意,那雙眼睛如同會說話一般,透著生氣勃勃,讓人想到春天裏田野上大片大片生長著的野蔓草。
馬瑪麗暗想,這點和劉疆是截然不同的。劉疆的眼睛裏永遠都是溫和優雅,不動聲色,仿佛要拚盡全力才能得他讚許回顧,而劉莊的喜好永遠都是那麼清晰可辨,從眼睛裏總是透出那麼不加掩飾的堅定,似乎百般拒絕也不會後退一步。
“看什麼呢?莫非是見你男人生得美,就看呆了?”劉莊笑著打破沉默,快步朝她走來,言語卻還是他一貫的自戀風格。
馬瑪麗這才回過神來。“是啊,真美。”她輕輕說道,隨手拉了他一把。
他便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她拈起一顆櫻桃,喂到他嘴裏。他喜滋滋地吃了,興奮地在她旁邊談天說地,喋喋不休,見她望著櫻桃一臉興致缺缺的神情,便又說道:“聽說河西有種異瓜,甘美爽口,朕來日命他們尋來。”
馬瑪麗皺眉道:“梁鬆慫恿你的?此瓜當在敦煌,驛馬一路而來,勞民傷財。滋味不過平平,不值得如此。正如商紂置酒池肉林,罪在妲己,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罪在褒姒。如今你為吃異種瓜興師動眾,百官必然責你受後宮蠱惑。此瓜出自河西,後宮諸女,獨我和秦貴人出身河西,秦貴人又素來與我交好,你……”
劉莊不料一句話就扯出她這麼多抱怨來,忙安撫道:“朕知道你討厭梁鬆,早晚有一天會收拾了他。”
想了想又道:“朕知道你為一個德字,處處謹慎。這倒無妨,朕大可推說是陰貴人慫恿。她素來奢侈成性,驕縱善妒,倒也應景。隻怕若是傳出去朕因她之故求河西異瓜,她還以為這是誇她受寵呢!”
“陰貴人新野人氏,自幼長在洛陽,如何知道河西異種瓜?”
“做夢夢到的。幾無對證。”劉莊不假思索地說,“反正待到這瓜尋來,陰貴人也有份吃的。也不算是誣賴她了。”
“你好虛偽!”她捂著嘴,偷偷地笑,又想起陰貴人恨不得把一點寵愛都炫耀得盡人皆知的那副做派,暗想,把這件事情安置在陰貴人頭上,確實最為妥當。皆大歡喜。
他們如同平時一樣鬥嘴,說笑。他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更進一步。他模樣看似頗為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