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恒不會知道,單單是最最基本搬運周天,很多人也是經過無數次碰壁之後才堪堪找到方法,哪像令狐恒這般幸運?不過,這也和老道士的教導方法有關,人家做師父的,無不是把要點一再剖析,深怕弟子不明,必要時還會自己出力幫助弟子體悟靈力運行的軌跡;而老道士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是告訴了口訣,叫弟子自行參悟。這裏麵的差別在於別人教弟子都是教方法,而老道士教的是一個字——“悟”。而有一些不明其意的弟子就難以明白老道士的意思,所以都不曾學到其中的精髓,認為老道士不過徒有虛名,久而久之,自然沒人再想來這青竹林了。
不過,依照老道士的教導方法,能最終領悟的,不僅僅是口訣這麼簡單,還有那一絲難能可貴的悟性,這對於後期修煉的幫助無疑是巨大的。正如老道士說的,修煉能去到什麼地步都是自己的,而能修煉到什麼地步則是自己悟性所決定的。可歎老道士用心良苦,卻沒人能體悟。奇葩如武震,老道士的話對於他來說簡直堪比聖旨,老道士叫他往東他立馬照辦,也不會問為什麼,對於武震來說,老道士的話他就是要聽的。正因為他不問為什麼,所以境界提升也不慢,對比起他的資質,可謂是奇跡。而令狐恒則是例外,他天生根骨好,又具有別人所不具有的奇異雙瞳,自然而然地能感觸到修煉的法門,也不需別人引導便可以自行修煉。但他不知道的是,往往第一次修煉的效果是最大的,幾可達到練氣初期,資質好的或許還能一步登天,直接越上練氣大圓滿的境界,隻差一步就可踏進築基期。按理說,令狐恒的資質是絕頂的,卻為何第一次修煉僅僅是感覺全身舒泰不覺疲憊呢?而這就要歸結於他那雙異於常人的雙瞳了,正是那雙奇異的雙瞳,吸收了他大部分的修煉成果,才讓他的境界幾乎沒有進展。這一啄一飲,卻也是自有因果。
令狐恒也沒管這麼多,他推開房門,看見武震正在練劍,他一臉羨慕地在旁看著,卻也知道,本派劍法需要入派好幾年後,視修為而定,師父才會傳劍。而令狐恒現在才剛剛摸著修煉的門道,若想練劍,按照令狐恒的進度,起碼還得三四年時間。令狐恒看了一會,卻也摸不著門道,畢竟劍法需要配上劍訣才能發揮最大威力,隻是一旁看著,哪怕學會了所有招式,也隻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令狐恒也知道,自己實力不夠,想要練劍還是過早了些。
看了一會,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令狐恒心有不甘也沒辦法,隻好默默地去廚房內喝了點粥,又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修煉。有了前一次的經驗,令狐恒很快便找到了那股氣,指引它往胸口遊去,經過頭頂百會穴後再順著脊椎一路向下,最後回到丹田。結束了一個周天的搬運後,令狐恒發現那股氣好像大了那麼一點點,雖然隻是一點點,令狐恒還是感覺到一絲興奮,畢竟努力有了成果,雖然隻是那麼一點點,卻也足夠振奮人心。令狐恒搬運完一個周天後,自然是要趁熱打鐵,繼續修煉。就這麼過了兩個周天後,令狐恒發現那股氣自己遊得實在是太慢了,於是他突發奇想:“如果我自己引導,那麼怎麼樣呢?起碼修煉的速度會快上那麼一點吧!”
令狐恒也不懂得其間的利害,自己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了。他一味求快,開始控製那股還十分微弱的氣加速運行起來,他哪裏知道,這可是犯了修煉大忌的!他的經脈還沒拓寬,容納不了這麼急這麼快的運行,果然,還沒有半個周天,令狐恒已經感覺到渾身發熱,若是從外表看,他的臉已經被紅光所罩,這很明顯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而那股變快的氣,現在也不受令狐恒控製了,開始在身體裏亂竄。令狐恒心道:“這次死定了!”那股氣也不管經脈是否暢通,就是一陣亂竄,令狐恒隻感到生不如死,未打通的經脈被這股氣折騰來折騰去,脹痛得連自殺的心思都有了,而偏偏手腳也不能動,想要動一下都是奢侈。
就在令狐恒體內的氣愈演愈烈的時候,突然有一股清淨平和,卻又勁力十足的陌生氣流進體內,同時耳邊也有一個聲音響起:“定神!”令狐恒心神一震,慢慢地收回心神,而那股強大的氣竭力收攏那股微小卻危險十足的氣,令狐恒也嚐試著再次控製它。時間就在這拉鋸戰中過去了,令狐恒終究是修為太淺,亂竄的氣也被那股強大的氣一一收攏了,最後回歸到令狐恒的丹田之中,再也不放肆了。
令狐恒鬆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回頭一看,不是緘言道人還有誰?隻見他臉色蒼白,顯然剛才也累得夠嗆的。令狐恒心想:“老道士什麼時候進來的?我居然一無所知!不過,他哪來得那麼及時,想必是一開始就呆在我旁邊替我護法了。”念想及此,令狐恒剛想說聲謝謝,緘言道人開口了:“你還是晚上修煉吧,白天讀讀書,寫寫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