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她反應快,割得不深,而且現在才有一滴血滴落在她的緋紅裙擺上。
她小心的蹲下,就著窗外銀月打下的光,看見了那盒子周圍銀光閃閃的東西,細看之下,才知那是極細極細的絲線,銀色。
這絲線將盒子周圍圍了個遍,無一處漏洞。
這個老不死的,原來埋伏在這兒。
緋衣女子氣的想跳腳,可這是在頂樓,下麵還有人呢,她隻有深呼吸憋回去,歪著腦袋想想辦法。
這絲線要剪斷隻怕是不行,它尖銳得可以說是鋒可斷指,想必一般的利器也難以割破,而且,就算將它弄斷也一定會引發到其他機關,如果那樣就大為不妙了。
那該怎麼辦呢?
它小心的揣摩著那些絲線,一根根繁雜交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啊。
那到底有什麼破綻呢?絲線啊絲線……
啊!緋衣突然掠起,似是想到了什麼,她開始蹲在地上從這盒子的一頭走到另一頭。
她真是蠢,既然盒子周圍有這些線,那這些線就一定是係在什麼東西之上的,不可能是它自己懸在空中的吧。
驚喜之餘,她發現原來這些線的連接處便是四周的書櫃,以書櫃為依靠,線為工具,這擺出來的,一定是一個陣法。
那,這又是一個什麼陣法呢?又有何破解之法?
如果師兄現在在這兒就好了。
從這前麵看,那些絲線隻是錯綜複雜的纏繞在一起,並沒有什麼規律,四周的書櫃也都隻是貼牆而放,毫無任何奇特之處。
等等!
為什麼屋內的牆麵隻有四麵,她從外麵看時,明明就是五麵。
她眼睛望向四周,巡視一圈。突然,眼神驟然一轉看向屋頂,隨即一掠而上,人已攀上房頂。
這樣來一來,便都為之清楚了。
這屋內本是五麵,隻是主人以書櫃為牆隻擺了四麵,所以人在屋內看到的就像是隻有四麵牆,而這四麵書櫃之後的角落裏,正是架起的機關,緊緊的拉著從書縫之中穿越而過的絲線,源頭便在這兒。
她正得意之時,恍然間卻看到一雙銳利的眸子,就躲在一方書櫃之後,緊緊的盯著她。
她嚇得腳後跟一軟,差點摔下來。
“什麼人?”她翩然落地,對著那方書櫃輕聲嗬斥。
“姑娘好聰明。”深沉而略帶磁性的聲音。一襲白衣從書櫃後掠起、落下。
白衣公子劍眉星目,雙手背在身後,款款而立。
他嘴角噙著笑,看著對麵的女子滿是讚賞。
“你是誰?”女子昂著頭,似是一點兒都不怕,蠻橫的問著。
窗外,月光如水銀般傾瀉而下,灑下一地瑩白。他就這樣沐浴在月光之下,不偏不倚,不溫不火,不急不躁。
陌上人如玉,公子果真世無雙。
“姑娘又是誰?”公子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