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來臨,山中的雪雖還沒全化,但也少了很多,可以下山了。
花花兒跟阿川努力了一個月,該是考驗結果的時候到了。因為州試的地方離他們這不過兩日路程,蘇井也打算去湊下熱鬧,當然重點是出去打探下武林如今的動向。然後一老一小留在山中總不那麼妥當,這次又是一行六個人一起下山,出門前蘇炊雲列了一張家中所需物品的清單,找村中張家借了輛牛車,出發了。
牛車不是坐人的,是運貨的,他們家要置辦的東西真有點多,蘇井考慮著要不要連屋子也一起翻修下好了。不過出山時車上還沒有東西,大家便把鬆果放了上去。
兩日後到了鶴城,花花兒跟封川第一件事便是報名,其它人跟著打醬油,連五十多歲了的蘇岷都去占了個名額。接著準備認真考的找了個安靜的書院繼續複習,隨隨耍耍的四個跑去逛街了。
過了個年,武林上的事果然又變了個風向。魔教左使丟了侄子異常揪心,奴役得他那一幫子教眾連年都沒法過,硬是衝去把人家鏡坤樓的老窩給端了,一把大火將別人家燒得連渣都不剩;可憐鏡坤樓的大眾們,沒了家回,江湖上又被武林盟追得到處跑,要找的魔教教主連個影子都沒有,快被滅幹淨了,覆乾坤一咬牙,最後做了個還算英明的決定,放棄在中原立足,逃去了吐番。
且不管鏡坤樓在吐番是完全讓明陀教給吞了,還是艱難求存著,中原這邊的風向,是又轉回了花花兒跟阿川私奔這事了。桃花莊和魔教通緝他們的數額合起來已經上萬兩了,蘇井很想去齷齪一下,把這錢給領了,最後靠著超強的意誌力管住了自己的雙|腿。
因為這事兒,馮少花跟封川還得易容,但是他們考試又不能易著容考,兩隻紛紛表示精分得很蛋疼。唯一慶幸的是,鶴城裏沒有來熟識他們的人,考生聚集的書院也沒有江湖人,花花兒阿川雖然兩張臉不停換,但不用綁鐵沙上金針,還是可以忍受的。
考試什麼的真的是一件很無聊的事,特別是不讓提前出考場的科舉。蘇井隨便寫了幾句,發現自己怎麼都答不下去了,偷偷去看師弟,蘇炊雲安安靜靜晃著毛筆寫字,再去看師父,師父在他太前麵,他隻看得到背影,挺得比直。考官敲了敲蘇井的卷子,示意他別亂瞟。蘇井安分了一盞茶,又無聊得去看另一邊的封川,正好阿川咬斷了一隻毛筆——蘇井想他一定沒救了,然後他又被考官瞪了。這次蘇井連一盞茶都沒安分到,才拿卷子疊了個紙飛機,又去看他師弟,師弟依然晃著筆杆子寫字在,回頭看花花兒,花花兒似乎在苦苦思考著什麼。考官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示意某些人適可而止。蘇井隻好趴起來睡覺,趴著趴著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考完試後,蘇井還是被蘇炊雲喊醒的,他那張壓在手臂下粘上口水的飛機卷子被考官徹底地無視了。出了考場看眾人,他們師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閑晃,花花兒還算正常的,正在安慰旁邊快哭了的阿川。
阿川潸然道:“我咬斷了三支筆,也沒想出怎麼答好……”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蘇井:“……”
蘇炊雲道:“你為什麼不去考武舉?”
一語驚醒夢中人,隻是你為什麼不早說?
武試在文試之後,文試要考三日,還有兩天才開考,可惜的是,報名的時間已經過了。
阿川異常執著的打聽了考官有哪些個,一個一個去求,沒用。封川一怒之下拿長槍把五個考官都挑了,然後,意外地得到了推薦。
蘇井默默,這些考官不被打不舒服麼?
第二日的文試蘇井和封川都翹了,封川繼續去找那幾個武官打架玩,蘇井在家陪鬆果敲鼓,這考試的日子可真難熬。好不容易五天過去,終於結束了,放榜的日子在下個月,幾個人不打算在這人多眼雜的地方久留,決定回山。
比起花花兒的忐忑,封川好得多,幾位武官明確地告訴他他是滿分,絕對及第,還聯名給他寫了一封推薦信。
花花兒羨慕道:“早知道我也報武科的……唉……”
蘇井打擊他:“人家要身材魁梧的,你這小身板?不夠看!”
花花兒回嘴:“我才十六!還會長的!!”
蘇井繼續打擊人:“好吧,就算會長,武科考的又不是武術,是考騎馬射箭舉重的,幾袋鐵沙就把你壓趴下了,你能行麼?”
封川自小在山中打獵玩,是個神射手,花花兒嘛,他隻會打花拳用細劍。
開春了,蘇井和師弟張羅起自家山前屋後兩小塊地,不大有空理會其他人了,午休都經常是兩個人在田邊樹下躺上一會兒。
蘇炊雲給剛鬆完地,坐在田埂上休息的師兄送了杯水,蘇井接過來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抬頭見蘇炊雲正呆呆看著他。蘇井突然就想調♪戲下師弟了,他將水杯轉了個圈,將自己喝過的那濕漉漉的水印遞到蘇炊雲麵前。
“你也喝。”
兩個人從小到大共用杯子碗筷的次數數都數不盡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