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李警官不怕麻煩？”吳秘書說的滿含深意，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緊緊盯著李燁。
“吳秘書，以往審訊的時候，我是李所的助手。現在，我是督導組包建軍的特別助理，我代表的是督導組對你進行首次問詢，你應該明白首次的含義。”
李燁說的隱晦，但點撥的也足夠清晰。
一份卷宗，第一份口供的采納率占到百分之七十。所以，李燁希望他實話實說，且有立功表現。
“明白，李警官。開始吧。”
“好，姓名？”
“吳利帆。”
“年齡？”
“三十六。”
……
“你的意思，所有工程都是葉含章書記授意你去接洽的？”李燁問道。
“是！”
“有證據嗎？暫且沒有。”吳秘書回答的隨意，一雙眼睛還不斷地四下裏瞟望。
“暫且？”
“對，暫且！”
“好，資金是如何收受的？”李燁繼續問道。
“影視投資進入葉麗公司，一部分以後期製作費，轉入海外賬戶。另一部分以演員薪水，轉入海外個人賬戶。”
“演員？”
“艾薇，當然還有其他人。”吳秘書笑了笑，回道。
“演員薪水能有多少？”李燁隨意的問了一句。
“能有多少？哼~”
吳秘書冷哼一聲，嘲諷地說道：“你以為是你們呢，朝九晚五，萬八千的工資。你想象一下範爺，光罰款就有八個多億，而且她關鍵交起來眼都不眨，你覺得能有多少？”
李燁頓了頓筆，繼續問道：“還有呢？”
“還有？李警官啊李警官。光我說的這些，就足夠你賭上全部身家去挖了，你也別說你是包建軍的特別助理，你就是包建軍本人，你敢把這些捋清了、大白於天下。我吳利帆當麵三叩九拜喊你一聲爺。”
李燁知道吳秘書說的一點都不誇張。葉麗背靠紅色江山，手握祖上的免死金牌；艾薇是沙市公安局局長的小姨子。還有，就是幕後第一高位葉含章。
他不知道包建軍這個包黑子，到底有幾分包青天的魄力。他很清楚，自己人微言輕，在這場爭鬥中極容易成為炮灰。
李燁走過去把筆錄遞給吳秘書簽字。身體正好擋住書記員的視線和身後的攝像頭。
吳秘書接過筆，在自己手背上寫下了幾個字，而後又迅速的擦掉。
他簽完字，笑著對李燁說道：“我已然這樣了，身邊的人幾乎全都想置我於死地，無非就是想讓我閉嘴。李警官是不是也想這樣啊？”
李燁麵上一震，還好背著攝像頭和書記員。他訕然一笑：“我隻是個小職員，哪有那麼大能量，我隻想做好自己的事，把案子一五一十的向上呈報……”
“好！李警官既然能這麼做，我最後就專挑大魚咬！小魚小蝦也沒意思，嗬嗬嗬……”吳秘書笑的陰陰慘慘，好像要齜牙吃人肉一樣。
李燁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著回道：“我回去認真審理案子。吳秘書，我們下次見。”
“好，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