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的手急劇顫抖,淚水也瘋狂飆了出來。
“掛了?”葉梓豐試探著問道。
他早已看出桃子的恐懼,上前握住她的手,柔聲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二柱子應該有危險,他……他身邊有壞人……”
“啊?被綁架了?”葉梓豐也是萬分震驚。
他剛從校園出來,還足夠純潔、足夠天真。雖然比同齡人聰明,見得世麵也多,但心中的社會觀,還依然是‘天下無賊’的烏邦托。
“你怎麼知道他被綁架了?”葉梓豐不解地問道。
“我們結婚時,給他爸上墳包的就是餃子。他開玩笑說,自己比我老一定會先死,到時候也給他包餃子。”
“可能是開玩笑吧。”
“不會!那天我們覺得這話不吉利,就再也沒有說過。他還說,他要死的時候會再提醒我一次……”
“你把電話撥過去。”
桃子慌亂地回撥,卻發現二柱子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城北一座廢舊的碼頭,零星停靠著幾艘拉砂石的貨船。
碼頭旁側,是一個空曠的大院。這裏原本是沙市最早的鹽場,後來因為鹽場外遷,這裏成了砂石貨輪停靠的聚集地。
大院內隻有一座辦公樓,孤零零地杵在西南角。樓體貼滿了老式的粉紅色瓷磚,瓷磚脫落,斑駁陸離彰顯著歲月的痕跡。
大樓內,一個戴著黑色頭套的男人,被鎖在鐵籠裏。
“哎,叫什麼?”一個操著東北口音的漢子狠戾地問道。
“趙曉明!老子說無數遍了……”
“你麻痹的,還給你大爺稱老子。”漢子不等趙曉明說完,一根鎬把伸進去,對著他腿就是一下子。
趙曉明吃痛,忍不住半跪在地上。如果不是雙手被鎖鏈拉著,估計他會蜷縮成一團。
“說吧,你爺給誰打電話,才能給你出贖金。”
“沒錢!你們有本事就把老子弄死,把我丟江裏。”趙曉明的嘴還挺硬,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江裏?”
“別以為老子聽不到汽笛聲,你這就是一破碼頭……”
趙曉明的話還沒喊完,就被東北漢子一把捏住脖子:“趙曉明,我估計你也猜到我是誰了吧。爺敬你是條漢子,今天不弄死你,但這幾天的夥食費你得給吧。”
“嗯……”趙曉明被掐著脖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一天十萬,三天三十萬,對你來說可不算什麼。”
漢子把趙曉明的頭拉近籠子壁,狠聲說道:“上頭不想弄死你,你就知足吧,三十萬買個台階下不合適?我要真弄斷你的胳膊、你的腿,你是不是也得受著?”
趙曉明不再反抗,主動給阿蓮撥了電話。
三十萬現金扔在路邊,阿蓮接上趙曉明倉皇離去。
倆人把車停在人潮洶湧的超市門口,相擁瘋狂親吻。如果趙曉明是個男人的話,估計會當場支槍架炮。
“你還活著。”阿蓮輕柔撫摸趙曉明的臉頰。
“沒事,那傻逼就是一條蠢狗,沒主人的命令他也不敢殺我。”趙曉明說的陰鬱。
“你認識他?”阿蓮的震驚無異於看到了僵屍,她的恐懼自後背直衝腦頂,整個人汗毛倒立、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