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工資,多數人一輩子都存不下十萬塊錢。到人生的最後一刻,還要被醫院割一刀。所以說,人是赤條條來、赤條條去,除了債是自己的,什麼好事都是別人的。
李燁一整天,屁事沒幹成。就在售樓處帶著兄弟們維穩了。
所謂維穩,就是阻止沒收到房子的房主們鬧事。
試想一下,辛辛苦苦半輩子,你好容易攢夠了首付、買了套房。可惜開發商又不能交付,一拖就是好幾年。
房子沒得到,還欠了銀行一屁股的饑荒,而且每月還要償付高額的貸款利息。
有幾個人,能受得了這種變故?
所以,想結婚的結不成,想養老的沒房住。
心中有怨氣,打砸售樓處,甚至爬樓跳樓的大有人在。隻是見得多了,大家習以為常了,新聞也就不再是什麼新聞。
但這段時間,又是非常時期。上麵明確指示,這種新聞決不能在這段時間發生。
所以,李燁帶隊維穩成了主要工作。
當然,隻靠警力是難以控製民眾的,開發商也會有自己的團隊。
就是這團隊中,有一人引起了李燁的注意。五大三粗小平頭,裸露的肩膀頭子一道長約半尺的刀疤,讓人看了心生懼意。
李燁往前,對著售樓處的經理問道:“那個漢子是不是姓高?”
經理一愣,旋即笑道:“那是我們保安部的頭頭,好像姓高。”
“嗯。”
經理見李燁沒了下文,連忙試探著問道:“您找他有事?我去叫他。”
“不用,就是覺得他辦事挺麻利。”
“是是是,這家夥下手……”經理話說一半,正好對上李燁冷峻地眼神,慌亂的點了點頭就撤了回去。
李燁想起,這人便是把二柱子打住院的那位。正是張小鳳的前夫高大壯,準確的說,是張小鳳的現任丈夫,因為兩人到現在還沒領離婚證。
那次打完二柱子,這個家夥就跑了。雖然二柱子銷了案沒做追究,但於情於理,李燁有必要過去敲打敲打他。
他擠開人群剛要往前,就見高大壯上了一輛車。一輛李燁再熟悉不過的藍色GL8。
“我草!有點意思。”李燁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吳秘書跪在艾薇麵前,低著頭,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而艾薇卻悠閑地吸著煙,打著電話。
“姐,小婉考的怎麼樣啊?”
“還行,估計能走一個不錯的大學。我是希望她在身邊,但你姐夫卻希望她走遠點。”
“嗯,男人嘛!都希望看萬卷書、行萬裏路。”
“你不一樣嘛,從小就喜歡看書、好舞文弄墨的,誰知道到最後當了演員。”
“我長得漂亮唄。”艾薇自誇自話,說完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得了,別臭美啦。我問你,你現在生活怎麼樣啊?”
艾薇把煙掐滅,丟進垃圾桶裏,抬頭瞟了一眼跪著的吳秘書:“還行吧,湊合過唄。哪像你跟姐夫神仙眷侶……”
電話那頭沒等艾薇說完,立刻阻道:“得得得,三句不來就開始耍貧。你姐夫都已經半百了,你還喜歡他?”
“當然,嗬嗬……”
艾薇笑的自然,毫不理會吳秘書臉上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