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有衣服。”
李燁上下打量了宋子悅一番，頓時明白，她說的衣服是什麼。不過看她一手拿手機，一手拿錢的樣子，仍舊心生反感。
“今天謝謝你，李燁。”宋子悅不好意思的低聲說道。
李燁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地盯著她。宋子悅被盯得不舒服，才又開口說道：“我……我啥也沒幹。”
“你想幹啥？”
“我……”
李燁幹笑兩聲：“如果我們今晚不來，你是不是就犯法了？你不覺得丟人嗎？”
宋子悅像做錯事的小女孩，被李燁在街邊，一通劈頭蓋臉的訓斥。
李燁越說越激動、越罵越大聲。他把這幾日與玲玲分手後的壓抑情緒，全都發泄在了宋子悅身上。
宋子悅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直到李燁發泄完、罵完，她才抬起頭委委屈屈地說道：“你有工作還有錢。你怎麼能理解，沒錢又找不到工作的痛苦。”
“找不到工作，也不能幹這個呀……”
“我沒幹！我是茶室的服務員，嗚嗚……”
宋子悅哭了，李燁也就不罵了。
宋子悅來沙市找工作，隻是不想在揚州，麵對街坊鄰居的指指點點。所以走的匆忙，身上也沒帶多少錢。
本以為人一到沙市，第二天就能開始工作。可沒想到，自己一沒學曆二沒經曆，想找份正式的工作實在太難。
最後無奈，隻能選擇在會所當侍茶師。
所謂侍茶師，就是憑借自己姣好的姿容，陪客人一邊飲茶一邊聊天調笑。
期間會所經理見宋子悅身材出眾，不斷鼓勵她試水。說會所來得非富即貴，睡一覺就有萬八千的收入。
宋子悅心動過，但舍不下臉皮。直到月末又到了交房租的時候，她知道，自己交不上就會被趕出去，一旦被趕出去就會被李燁知道。
畢竟房子是李燁幫她租的，所以宋子悅害怕丟人，更害怕李燁瞧不起自己，因為李燁先前墊的房租她還沒還。
“那你跟我說呀。”
李燁說的聲音很低，其實他知道，自己那點工資給玲玲買完手機。再想拿出來幫宋子悅墊付房租，已是完全不夠的。
宋子悅抹了抹眼淚：“我以為把眼一閉，就能掙到五千，所以……”
她沉默了一會，把手中的錢對著李燁一伸：“啥也沒損失，他還給了兩萬。”
李燁看著宋子悅含淚的大眼睛，忍不住被她的無知逗笑了。
“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宋子悅搖了搖頭。
“別說兩萬，你要他二十萬他都給你。”
“啊？他是誰？”
李燁心中一動，他是誰呢？他也許是自己升遷的一道捷徑，也許是未來的一個靠山。江湖紛擾，上麵有個人總歸還是好的。
想到這些，李燁心中的憤懣減輕了許多。
宋子悅感到了他的變化，也變得歡快起來：“我把五千還給你，還剩一萬五，扣了這個月的房租兩千，還剩……”
“別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
宋子悅癟了癟嘴，失落地說道：“鑰匙在包裏，恐怕今晚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