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別鬧脾氣,不要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出來聽媽媽說話。”

溫暖猛地坐起身,入眼是母親季舒華的臉。

這張臉,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是她和阿寧的母親,也是間接將她們姐弟推入地獄的人。

她明知道大伯一家什麼德行,卻強迫溫暖答應去大伯家,就是為了討好她的新婚有錢丈夫盛國豪。

見溫暖定定地看著她,目光灼熱,季舒華有些莫名,還以為她是看見盛家有錢也想賴著不肯走,隻能沉下臉肅聲開口,“暖暖,我好歹養過你和阿寧一場,你這是什麼態度?”

溫暖冷笑,她現在完全肯定自己現在重生了,因為這個場景,已經深深刻在了她的腦海裏。

這輩子,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入那個狼窟。

而且溫暖也是後麵才知道,季舒華被盛父寵愛的那段時間,大伯一家全都背著自己向季舒華要生活費,如果不給,就過去鬧,還說這是她和阿寧的意思。

季舒華要麵子,隻能硬著頭皮給。

他們蓋的房子,大伯後麵做生意的錢,都是他們以溫暖的名義從季舒華那騙來的。

也是因為這個,讓季舒華對她和阿寧越來越厭惡。

後麵盛父炒股讓家裏出現了經濟危機,在這期間,季舒華拿不到錢,為了不讓丈夫嫌惡自己,加上先前大伯一家的行為,導致季舒華直接將她和阿寧的生活費斷了。

這期間,溫暖和溫寧一直都被蒙在鼓裏,還是溫洋兄妹在活埋她之前說出來的。

而斷了生活費,溫暖和溫寧在大伯一家眼中,就徹底成了吃幹飯的拖油瓶,一家人拿不到錢,心中怨恨,對她和阿寧非打即罵,最後溫洋甚至直接砸開她的房間門想要侮辱她。

後麵他們弄死了自己和阿寧,溫洋更是說要頂替阿寧的名字去上名校。

想到這裏,溫暖內心就充斥著無盡的恨意。

她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隨後,她看向季舒華,“我不去大伯家,也不會妨礙你嫁給盛國豪,我隻要錢,一百萬,從今以後,我和阿寧和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也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礙你眼。”

“什麼?一百萬?”季舒華麵色微變,有些難看,“暖暖,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生活費你可以打我銀行卡上麵,你一次性付清也好,分期也好,從今以後,你就是盛太太,我們兩個是孤兒,我們沒有父母,是生是死,都與你季舒華無關。”

溫暖這席話,可謂是不留餘地。

季舒華內心震驚,但同時也在考量。

若是溫暖說的話是真的,一百萬她現在也不是拿不出來,而且也不算虧。

畢竟盛國豪追求自己的時候,金銀首飾送了不少,光是上百萬的項鏈她都收到過兩條。

於是她說,“暖暖,你真的不去大伯家嗎?”

溫暖的表情格外冷,“媽,你難道不清楚大伯那家的德行嗎?你讓我去他們家,你覺得我和阿寧的日子能好過?”

季舒華麵色一怔,有一種被溫暖看穿的窘迫。

隻是現在到了這個份上,她還是想維護一下自己身為母親的尊嚴,“暖暖,大伯一家是勢利了一點,但你好歹……”

“我和阿寧不是溫家的人,我們的爸爸是誰,恐怕連您自己都不清楚。”

溫暖鋒利的話頓時讓季舒華麵色一寒,猛地站了起來,“這話是誰和你說的!”

“是大伯的兒子說的。”溫暖抬頭看向季舒華,少女的目光此刻帶著疑問和無助,“媽,這是真的嗎?”

下一秒,她就被對方狠狠打了一個巴掌。

“住嘴!”

季舒華大口呼吸,額間冒出一片細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溫暖的臉偏到一旁,她是第一次問自己母親關於自己父親的事,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