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的畫麵結束了,然而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和震驚之中。
渭川緊緊地抱住塗嫿,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逐漸流失,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與自責。
他小心翼翼地將塗嫿放了下來,看著她平躺在冰冷的地麵上,臉上毫無血色,緊閉的雙眼仿佛永遠不會再睜開。
渭川的眼神變得急切而緊張,伸出顫抖的手輕輕觸摸她的臉龐,輕聲呼喚道:“丫頭……丫頭……”
他試圖將靈力注入塗嫿的體內,但很快就發現她已失去了靈根,無法接受靈力的滋養,她的身體遭受重創,五髒六腑破碎不堪,肋骨也斷裂了,嘴角還殘留著幹涸的血跡,她的身軀傷痕累累,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渭川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淚水不由自主地湧出眼眶,他顫抖著雙手,緩緩撫摸著塗嫿的臉頰,聲音帶著無盡的悲痛和悔恨:“都怪我啊!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
白少季踉蹌著從台上走下,腳步沉重得如同灌鉛般艱難,他來到塗嫿麵前,眼中滿是愧疚和痛苦,當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她時,卻被一旁的段輕一腳踢開。
段輕咬著牙,將塗嫿護的嚴嚴實實,眼底陰鷙的光芒看著白少季:“滾開!別碰她!若不是因為你,她怎會變成這樣?現在她是我們天衍宗的人,你們玄天宗的人不配碰她分毫。”
白少季倒在地上,默默地望著塗嫿,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自責,他知道,無論如何解釋或道歉,都無法挽回已經發生的一切。
白少季抬起頭來,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地看著段輕,緩緩說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是我對不起她。”
段輕不屑地冷笑道:“既然你如此有誠意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那不如現在就把你那位好師妹的靈根挖出來歸還給塗嫿吧!”
他就不信,白少季是真的錯了。
畢竟,一直以來,白少季都將蘭詩靈視為珍寶,捧在手心裏嗬護有加,他怎麼可能會舍得對蘭詩靈下手呢?
然而,出乎段輕意料之外的是,白少季竟然沉默片刻後,輕聲回答道:“好。”
他邁開腳步朝著蘭詩靈走去。
此刻的蘭詩靈早已淚流滿麵,雙眼紅腫得如同熟透的桃子一般,她緊緊抱住渭陽的大腿,死活不肯鬆手,聲音顫抖地哭喊著:“師父,救救我!師兄他發瘋了!師父,他要挖出我的靈根啊,師父......”
“不要啊,師父。”蘭詩靈絕望地尖叫著,身體因為恐懼而不停地顫抖。
她哭著哀求道,死死抱著渭陽的腿不撒手,可是麵對那渾身冒著寒光的白少季,她罕見的害怕了。
“他日你和路家勾結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瘋了?”
大殿之上,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一個身影從遠處走來,待走近時才發現,那人一頭銀色加黑色的發絲,居然是失蹤已久的東方邑。
此刻的他,與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變化,不僅容貌變得更加蒼老,就連修為也倒退了許多。
和往日的江寒顧一樣,滿頭銀發,且修為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