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水牢中,光線昏暗,彌漫著潮濕的氣息。
塗嫿的身體浸泡在水中,隻有半截身軀露在水麵上,她的衣服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頭發濕漉漉地垂落在肩上。
這裏的水並不是普通的水,而是一種名為“困靈液”的液體。
這種液體能夠束縛修士的靈力和靈氣,無法施展法術或運用自身的力量,此刻,塗嫿不僅被困在了水中,而且雙手雙腳都被鎖上了困靈鏈,這些鎖鏈緊緊纏繞在她的手腕和腳踝處,限製了她的行動自由。
塗嫿原本準備了一些藥粉,但還沒來得及撒在大殿之上,就被六長老揮手打斷。
藥粉被打落在地,碎片也灑落在她腳邊,沒起到任何作用。
當時她渾身上下隻有雷霆劍和手中的納戒比較值錢。
玄天宗的納戒已經被收了回去,隻有手指上一枚隱藏氣息的納戒,如今還戴在她手中,雷霆劍自然也被拿走了,像一個破銅爛鐵一般,被丟在了地上。
塗嫿抬起了手,摁了摁發疼的眉心,隻見雪靈獸從納戒中跑了出來,現如今能安慰她的,隻有眼前的小獸。
“吱嘎”一聲。
門開了。
雪靈獸竄到了塗嫿懷裏,躲了起來。
“你們先下去吧。”大長老揮了揮手,臉色十分難看,清空了水牢的所有人之後,依舊耐著性子走了過來。
昏暗的房間中,有片刻的寂靜,氣氛格外壓抑。
水牢是下沉式的,大長老站在上麵,他坐了下來,聲音略低,“現如今除了我和四長老相信你以外,其餘幾位長老……都一同認定是你加害了宗主,認為宗主對你沒有防備,饒是修為再高,也被你給算計了。”
塗嫿勾了勾唇角,嘲諷地說道:“所以現在我是必須死,對嗎?”
“那日門口與你的守衛說了時辰不同,我確實去打聽了,也包括去了萃雲峰,都說你去主殿的時間比較短,沒有一刻鍾。”大長老說的很直白,她是被誣陷的,但是找不到最關鍵的證據。
塗嫿冷笑一聲,“你們就憑這個來定我的罪?”
大長老歎了口氣,“我們也知道這證據並不充分,但其他長老們卻以此為由,堅決要將你處死,他們認為你有謀害宗主之心,且手段陰險,讓人防不勝防。”
更主要的事,大長老還沒說。
“而且承彥你應當不陌生,宗主的三弟子,他親口來主殿上說,你搶走了靈果,害的他魔氣入體。”大長老緩緩說道,“而且我的弟子玉如煙,也來同時與我說,當日你搶走她的混沌蓮子,才會一躍三階,並把她推下了懸崖。”
大長老的話語講到這裏,他還是很惋惜的。
塗嫿卻不禁笑出聲,笑聲清脆悅耳,如同銀鈴一般。
她輕輕搖頭,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和嘲諷。
“大長老說我搶走了三師兄的靈果?那請問大長老,可有證據證明此事?若僅憑三師兄一麵之詞就定我的罪,似乎有些不妥吧?”塗嫿聲音平靜。
大長老臉色一變,正欲開口反駁,塗嫿卻繼續說道:“再者說,我早已到了築基期大圓滿,本來就是半步踏入了結丹初期,我拿那顆靈果有什麼用?反而是三師兄,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被靈獸圍攻,遭受到靈果魔氣的反噬,我費盡力氣才將他救下,如今他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