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爺爺,抱歉,連累到你了。”
薛城看著地上躺著的好幾具屍體,神色複雜的輕歎一句,“丫頭,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黑夜中,看不清塗嫿的神色,依舊能聽到她停頓的動作,帕子擦拭劍鞘的動作停了下來,輕聲淡語,“我過的挺好。”
“你覺得挺好便好,有困難可以來找我,沒必要一個人強撐著。”薛城愣了愣,語重心長的說道。
塗嫿抬起頭,隻是淺淺笑道,“謝謝你,薛爺爺。”
隨後,塗嫿從納戒中拿出了一瓶藥粉,灑在了那些屍體上那些屍體瞬間化成粉末,消失在夜色中。
……
而在他們沒有關注的視線中,一個男人穿著補丁的衣服,呼吸沉了幾分,隻是手中悄然握著一把匕首,繼續閉著眼睛休息。
他距離的比較遠,並沒有讓塗嫿發現。
當第二日的太陽緩緩升起,塗嫿他們一行人都已經整頓出發之後,他背道而馳,朝著相反的方向趕路。
這是他們的第二條計劃。
如果刺殺塗嫿不成功,那就由他當誘餌。
男人步履蹣跚,終於在行走了幾個小時後,撞到了騎著馬迎麵而來的蘭詩靈和白少季,他手中握住的匕首朝著自己的胸口狠狠一刺,匕首被他丟在了樹下麵掩藏好,做好這一切之後,他顫抖著身軀往後走,拿出那塊塵封已久的玉牌。
這塊玉牌是白少季從光明鎮離開之後,遺落的。
他硬扯著嘴角強行走入了官道,隻是還沒走幾步,整個人就因為胸口的疼痛摔倒在地。
蘭詩靈眼眸微微睜大,“大師兄,那有個人倒了。”
計劃如同她想的一樣完美,隻是有一點輕微瑕疵,不過不影響她接下來的發揮。
白少季眉頭一簇,冷聲道,“師妹,你不要上前,那人身上有血腥味。”
“大師兄,他肯定是受傷了,不然怎麼可能會走到這個官道上,我們下去幫幫他吧。”蘭詩靈將馬停下,一躍而下,快速小跑到那個男人身旁。
白少季抿了抿唇,顯然是不太想理會,但是蘭詩靈都去了,他也隻好跟著下馬。
男人的身上都是血跡,胸口的傷口似乎刺的深了一些,他的手掌緊緊的捏著手中的玉牌,呼吸漸漸薄弱。
“救……救我。”
他斷斷續續的說出了幾個字,捂著胸口。
“大師兄,你快來,他受傷了,一直都在流血。”蘭詩靈擰著眉頭,朝著白少季呼喊道。
隻是那男人似乎就跟認準了白少季一般,另外一隻血跡斑斑的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袖子不鬆手,從嘴裏不停地冒著血,話語變的模糊不清,奄奄一息之間,他瞳孔似要脫出,“塗……塗嫿殺了白……”
玉牌掉落在地上。
蘭詩靈鬆了一口氣。
白少季同時卻麵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