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大長老手持法杖,杖尖抵在男子的喉嚨處,眼神充滿了狠厲和決絕,隻需稍稍用力,鋒利的杖尖就能輕易刺穿男子的喉嚨,讓他當場喪命。

然而,麵對如此生死危機,男子卻顯得異常淡定從容,仿佛對大長老的威脅毫不在意。

高台之上,多了幾道身影。

蘭詩靈被白少季和柳承彥一左一右簇擁了出來,兩個站在她身旁,白少季麵色沉寂,隻有柳承彥低聲在蘭詩靈耳畔說著話,時不時地將她逗笑。

舔狗!

塗嫿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眼。

而大殿上的男人看到蘭詩靈的那一瞬間,眸子略過冷冽,他非常不屑的對著大長老嗤笑道,“想知道誰派我來的?做夢!”

今日他來,就是赴死的!

為了家族,為了名譽,他死不足惜。

男人用盡力氣在地上掙紮,不過他身上被困的嚴實,但是不影響他露出身上的印記,一處明顯的紋身從他脖子處露了出來,紋身通體漆黑,一個張牙舞爪的圖案映入眾人眼裏。

“那是什麼?”

“那是他們家族的印記嗎?”

“我看是某個家族的死士還差不多。”

宗門內議論紛紛,塗嫿也探著頭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印記,不就是在橋頭和蘭詩靈交流的人嗎?

麵相有點不對,應該是同一批人馬。

男人的目光所望之處,正是蘭詩靈所在的位置,他那淡淡的一瞥,卻讓蘭詩靈激起一身冷汗,此時她麵容死灰。

大長老還拿著法杖抵著他的命脈之處,男人卻不屑一笑,選擇自盡而亡。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大長老臉色難看的異常。

什麼話都沒有審問出來,居然就自盡了?

他將目光放在了所有來大殿的弟子身上,深邃的眼睛在他們身上掃了一遍又一遍,沒有注意到有異樣這才吩咐人將這個人脫下去。

昨夜審問了男人一夜,他就是抵死不說。

如今召集了弟子們都聚集在此,男人卻突然自盡,大長老一瞬間就想明白了。

“你們先下去吧,一會讓人把他的屍體拖下去,處理一下。”大長老沉聲說道,隨即上來兩個弟子,將屍體帶去處理,地麵也被清理的幹幹淨淨。

眾人散去,都沒有注意到高台之上麵露驚慌的蘭詩靈。

此時她手心捏著一層衣服,汗水已經浸濕了她的後背,她呼吸略顯淩亂,卻不敢挪動一次腳步。

“師妹,你怎麼了?”柳承彥剛抬腿準備離開,卻看見蘭詩靈在原地發呆,以為她是嚇到了,凝聲道,“你別看,這種下作的人,看了也是髒了你自己的眼睛。”

蘭詩靈心下微微顫抖,指尖微縮,“我沒事,隻是被嚇到了,沒想到他突然會自縊。”

男人死相淒慘,暴斃而亡,從七竅中流出了黑色又猩紅的血液。

“自縊是修士的恥辱,這種人不值得可憐,更何況他夜闖宗門,能讓他活過一夜都是對他天大的恩賜。”柳承彥眼眸漆黑,話語中的嘲諷意味十足,完全沒有注意到蘭詩靈此時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