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秋雪美目流轉,紅唇輕啟,“即為人婦,定是要為夫君考慮,夫君不是在思慮大哥這件事該如何處理嗎?”
江封衍望著她,一瞬間又收回了視線,雖然路秋雪為路家大小姐,嫁他為人婦,但是她中品煉藥師的身份也不低,而且她的身份放在江家也就低他一等而已。
“那夫人以為呢?”江封衍反問道。
路秋雪從袖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玉瓶,放在桌子上,紅唇勾起了一抹冷笑。
江封衍心神一凜,看著玉瓶不敢觸碰。
“這藥和江寒顧中的毒相似,畢竟早年也有父妒子,如今父親早已離世,不妨這鍋就讓他背吧。”路秋雪笑意盈盈。
可是江封衍卻感覺一股寒意直衝腦門。
娶了路秋雪是因為兩家聯姻,而如今他卻感覺腳底都在滲透著冰冷刺骨的感覺。
“路秋雪,成親這麼多年,難道你也在給我下毒?”江封衍感覺聲音都有幾分不確信,他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瞪著路秋雪。
“我怎麼會毒害你呢?”路秋雪輕笑一聲,臉上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我隻是說這種藥和江寒顧的毒極為相似,都是讓人修為消散的,父親的舊部下不是不滿意你嗎?順水推舟不就好了?”
江封衍半信半疑地拿起玉瓶,仔細觀察著裏麵的藥丸,思考片刻後,他還是將藥丸收了起來。
“那就依夫人所言。”
路秋雪見他收起藥丸,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如此甚好。”
……
此時的玄天境內。
塗嫿站在了酒樓裏麵。
雨幕雖大,但是她也能聽到男子壓低聲音,嘶啞哭訴的聲音,隻是還沒過多久,他把傘收了起來,然後艱難的往後麵爬行,後麵是出城門的位置,他的居住地在城門外的難民營裏。
“這江陵城發展的挺好,但是這難民也不少。”
“沒修為的普通人就是這樣,在底層不停的攀爬,存活。”
“說的也是,大家不都是來這為了混口飯吃嗎?”
塗嫿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最後爬出了城外,隻是那一把傘還被他緊緊地握在了手裏。
江陵城的雨下的很大。
塗嫿隻是來看看,江寒顧生活過的地方,大街小巷,她撐著雨傘最後在江府門口停留了片刻,隨後離開。
她在江陵城呆了一天,雨停後離開,塗嫿坐在馬車上,緩慢地驅使著馬車離開了城門,隻是馬車剛一出城,就看到城門口在地上攀爬的男人,他身後背著一把鮮黃色的雨傘,嘴裏咬著破碎的碗,地上還有殘留的泥濘,但是他都沒有注意,隻是眸光從馬車上一閃而逝。
塗嫿這才看清了他的臉,滿臉的刀傷和疤痕,看不清原本的麵容,就連眼睛的眼角處都有一條明顯的傷痕。
男人很快便收回了眼神,他使勁地挪動身體,往難民人群中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