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嫿死死的拽著韁繩,馬受了驚嚇,四處亂竄,沒有按照規定的官道行駛,反而鑽進了濃密的樹林,車輪子磕絆到石頭,車子瞬間騰空而起,然後又重重落在地麵上。
她感覺整個屁股和脊椎骨都磕的生疼,也顧不得車廂內的白少季,她揚起了鞭子狠狠地揮在馬屁股上,讓它加快速度。
可她駕駛的是馬車,和身後三個人騎馬的人相比,始終落了下乘,塗嫿雙手死死的勒住韁繩,手心都磋磨出了血跡,但是依舊沒有放手,血順著韁繩蔓延,直致滴落在木板上。
馬車穿過狹窄茂密的樹木灌叢,周圍的荊棘狼刺劃破了塗嫿的衣物,留下了數道深淺不一的劃痕,她死死的勒住韁繩,試圖改變方向,但是車輪發出吱嘎的響聲,車軸似乎都隨時有可能斷裂。
塗嫿的心情愈發沉重,回過頭看著車廂內沉睡的白少季,她想她也是真夠慘的,帶著白少季一直東躲西藏,堪比累贅。
正當塗嫿思緒混亂的時候,套著馬的韁繩忽然斷裂,馬像發了瘋一樣跑,但是整個車架朝著斜坡滾去,遇到尖銳的石頭,車框瞬間四分五裂,白少季從裏麵滾了出來,塗嫿伸手抓住了他,場麵驚險,可那三個男人卻才堪堪停下了腳步,跟著馬車墜下的痕跡又追了過來。
而恰好這時,白少季的玉牌掉了出來,塗嫿隻顧拉著他減少傷害,根本沒注意玉牌掉落。
塗嫿也不知道滾了多少圈了,全身上下都被石頭磕碰的劇烈疼痛,完全就沒有一塊好的地方,特別是還要拉著昏迷不醒的白少季,最後在一處凹坑的位置停了下來,露水沾染了兩個人的身軀,塗嫿用力拍了拍白少季的臉頰,雙臉都拍紅了還沒有反應,隻好用力拖著他往前走。
但是一看那上麵全是拖拽的痕跡,隻好將白少季放在背上,然後背了起來,隻是他軟綿無力,剛上背又摔了下去。
“抱歉,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塗嫿嘴上說著,可是心裏樂開了花,誰讓這倒黴蛋讓她這麼慘。
耳聽著上麵有馬蹄聲,她立馬將白少季背了起來,朝著前麵走去,手指縫隙都摳了厚重的一層青苔,依舊沒見她鬆手。
塗嫿畢竟還是普通人,隻見她迫切的想要逃跑,結果腳底一滑,她和白少季雙雙滾進了洞穴裏,陷入了昏迷。
畫麵外。
白少季的臉色有些許動容,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側過頭,不忍心看著這一幕。
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四處都透著寂靜。
“這真的是作惡多端的人嗎?”
“如果說我沒看到這個畫麵,我可能相信塗嫿是作惡多端的人,但是自此我看到的種種畫麵,我絕對不相信她是那樣的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滿心邪惡的人是不會見死不救的,這一路上她救了白少季多少次了,還用數嗎?”
人群中左右提到白少季,他臉色一僵,雖然不得不承認塗嫿救過他,但是他就是沒有這段記憶,就像是這段記憶被摘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