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她回複道,同時給老板發了一封郵件請假。這可是她頭一回在上班時間內臨時請假,用最普通的“家裏有急事”作為借口。本來洛可可還有些擔心,萬一Jonny追根究底自己該怎麼編一個比較像話的理由,結果Jonny隻回了她一句“OK”,壓根兒沒當一回事。
洛可可急匆匆地整理背包,心急火燎的模樣倒真像人命關天。她走出去的時候步履生風,耳畔回響著一首歡暢的歌。
葉鴻偉在小區門口等她,她下了計程車就看到他的寶馬停在路邊。洛可可走上前,敲了敲他這一側的車窗,待他放下玻璃開口問道:“師傅,去地鐵站走不走?”
他眨了眨眼,將計就計笑著回道:“我喜歡拐帶美女私奔,你要不要上車?”
洛可可燦然一笑,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的位子說:“我又不是美女,有什麼好擔心的。”
葉鴻偉側過頭,看著她扣上安全帶。“是不是美女,我說了算。”他伸出手,手指滑過她的臉,細膩的觸感從指尖傳向大腦。她沒有閃躲,任由他的手指在臉頰遊移。
他收回手,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Shit,該死的感冒!”他狠狠咒罵了一句,發動了汽車,“再不走,我肯定會吻你。”
相比徐澤凱具有策略的循序漸進,葉鴻偉表現得更富有進攻性。他讓她感受到了征服者的強大壓迫,仿佛下一秒鍾他就會強吻上來,甚至將她誘拐上床。和這個男人在一起,血液在加速,心跳在加快,洛可可分分鍾都有暈眩感。
她盯著前方的路麵,盡量控製自己不去幻想旁邊座位的男人脫下西裝襯衣之後的身材是什麼樣。沉默占領了車廂,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尚未對他那句驚天動地的宣言做出任何表示,難怪他也不說話。
可是,說什麼呢?洛可可糾結萬分,恨不得打電話搬救兵。奈何車在行駛中,她找不到機會偷偷打電話給卓琳,隻能苦著臉自己想辦法。“你的感冒是不是我傳染給你的?”她想了五分鍾,用這個問題打破了沉寂。
“如果是,你負責嗎?”他飛快地轉過頭,一臉“賴定你”的表情。仗著自己是病人,誓將無賴進行到底。
她有一種回到學生時代麵對調皮男同學的深深無力感,同時還有幾分竊喜。一個英俊並且事業有成的男人猛烈的追求,不管他是不是她的菜,至少能滿足一下虛榮心。
“嗯。”洛可可點點頭,“所以我請假帶你去喝粥啊,足夠表現誠意了吧?”
她的回答並不是他想聽到的,但葉鴻偉也懂得不能逼迫太緊的道理。追女生與銷售異曲同工,需要張弛有度的節奏把控,他相信在她身上自己定會得到成就感和滿足感,因此不必急於一時。
再者,自己的一條短信就讓她請假了,足以證明在她心裏的地位。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卓遠登機前給霍梓喬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她自己離開了上海,預計兩天後回來。他本來打算知會洛可可一聲,轉念一想她已經祝賀過他,實在沒必要反複念叨這麼一件小事,又不是得了普利策獎。
卓遠的助理、曾經的咖啡店長李夢徽坐在他旁邊,低著頭認真閱讀安全須知。卓遠靠著椅背,懶洋洋地調侃道:“怎麼,你害怕飛機會掉下來?”
“呸!呸!呸!烏鴉嘴。”李夢徽連忙甩甩手,祈禱命運之神還沒聽到他的胡說八道。
他壞壞地一笑,湊到她耳邊說:“要是不小心掉下來,我們就死在一起了,你不願意嗎?”
她的臉頰發燙,不知是他湊得太近的緣故還是他說的話。她剛準備開口指責他說的話百分之百討打,卓遠已若無其事地退開,靠著舷窗閉目養神。
李夢徽在心底長歎口氣,卓遠與霍梓喬的關係在工作室並不是秘密,所以她隻能偷偷地喜歡他,偏偏這個射手座男人有事沒事愛撩撥自己,哪怕有口無心,架不住聽者有意。
她無奈地看看他,卓遠仍舊閉著眼睛,長而濃密的眼睫漂亮得令女人嫉妒。仗著好看為所欲為,個性真惡劣!李夢徽搖搖頭,繼續研究安全須知,我才不要和這個壞男人死在一起呢!她嗤之以鼻,卻忍不住想如若真與他同年同月同日死,他們就以另一種形式永遠在一起了!
是誰說過,唯有死亡才能令愛情永垂不朽。所有偉大的愛情,都是以悲劇告終。她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轉過臉觀察他在幹什麼,發現卓遠睜開了眼睛,正望著舷窗外的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