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尾聲(2 / 3)

拿定主意,我開始尋找花店。恰好斜對麵就有一家。

走進花店,賣花的姑娘熱情地迎了出來。我對花不熟悉,就把意思告訴了她。姑娘一臉的笑意給我介紹了三款組合。我隨意選了其中一款,是以紅色玫瑰為主的。一問價,有點吃驚:三百八!

姑娘看出了我的心理,跟我說了一通這花如何豔麗馨香啦,如何寓意深遠啦,女孩子如何喜歡玫瑰啦,她還挑逗說,女朋友看了這花一定芳心萌動,沒準今晚就會以身相許。她說得自然大方,我聽了卻覺得肉麻。

沒問題,不就三百八嗎。我拿出紙袋,掏出一捆錢,解開捆錢的紙條,給賣花姑娘數錢。數到第三張我就覺得不對,再認真看看,心裏格登一下:這捆錢除了底麵各有一張是真的,其餘全是假的。我急忙拿出另外一捆,同樣,一底一麵是真的,剩下全是假的,烏旦巴!

賣花姑娘在一旁冷笑道:“這種事呀,我見過幾回了。唉!人總是貪心的,要不,怎麼會上當受騙呢?”

“我……”我想反駁她幾句,但是我又能說什麼呢?她說得沒錯,人的貪婪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我要不是起了貪念,就不會用三千多元去換四百元!不過,那個瘦男人也太可惡了!烏坦巴!

算了,財去人安樂,這是陸地人自我安慰的話,我也用一用吧。來時身無分文,如今打回原形,不算冤。我把四張真錢給了賣花的姑娘,說,不用找了。然後抱起那束玫瑰花轉身揚長而去。“臭美!”這是Edwina在城堡裏罵過我的話,這件事算不算臭美?上當受騙,臭!手捧鮮花,美!

心平氣靜的我來到招待所門前,守門的士兵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要我出示證件。我把這給忘了,事先沒準備,隻好當著衛兵的麵,撩起上衣從裝備袋裏拿證件。衛兵見了忍俊不禁,我也覺得窘迫。衛兵看了一眼證件,趕緊把證件還給我,收起訕笑,一臉的嚴肅,“啪”地給我警了個軍禮,我還了個軍禮,衛兵又忍俊不禁,噗的一聲笑了。我看看自己,左手抱花,右手舉著軍官證行禮,一身平民打扮,不倫不類的,我也笑了:

“對不起,我……”

“少校先生,請往左邊走,那裏是招待所大堂。”衛兵給我指路說。

謝過衛兵,我來到了招待所的大堂。走近服務總台,隻見四個姑娘正有說有笑的在嗑瓜籽。我把證件遞上去說:

“小姐你好,我要找住在202房的Edwina小姐,可以嗎?”

姑娘們止住說笑,看我證件的姑娘望我一眼,再與軍官證上的照片核對,然後笑容可掬地說:“少校先生,請稍等。”說著在電腦上敲了幾下,又說:“Edwina中尉是住202房,不過……”姑娘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我不解地問道。

“對不起,Edwina中尉不方便見客。”姑娘冷冷地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鮮花說道。

“為什麼?”我著急地問道。

“無可奉告。”姑娘麵無表情地說。

“是因為……”我忽然省悟過來,沒往下說。這時,服務台上的時鍾顯示快十二點了,也就是說,要到下班時間了。如果Edwina不是在招待所的房間裏工作,那麼她中午必然要回來休息,我就在這裏等她。

想著,我走到大堂的沙發上坐下,把花放在身邊,順手拿起茶幾上的一張報紙看了起來。看報紙的時候,我留意著從大堂進出的人。這時,我發現幾個姑娘在交頭接耳,還不時朝我這裏望一眼,神秘兮兮的。

606是摸nroe族王國部隊的絕密工程,Edwina的工作當然要保密,這我能理解。但她既然住在招待所裏,說明她的個人身份並不保密。至少在軍中不保密。從“不方便見客”來看,她的私人生活可能受到了某種程度的限製。作為從事高度機密工作的軍人,工作期間不允許會客,這也很正常。可我也是“軍人”,而且還是“少校團長”,不是普通公民,應該內外有別嘛。

這時,服務台一位姑娘向我走來,隻見她笑容可掬,很有禮貌地說:

“對不起少校先生,經請示上級同意,你可以見Edwina中尉了,請跟我來。”我一陣高興,我說內外有別嘛。

姑娘把我帶到裏麵一個會客室,讓我在裏麵等著。她給我泡了一杯熱茶,然後就出去了。會客室中間有一張長方形的台,我麵向門口端坐,鮮花放在台麵,靜候Edwina小姐到來。

一刻鍾後,門口傳來腳步聲,我感到心裏有點緊張。

一個英姿颯爽,風姿綽約的摸nroe族女軍人出現在門口,眼前為之一亮,沒錯!她就是地下城堡裏的Edwina小姐,我站起身,迎上去,衝口而出:

“Edwina!”

對方一臉的疑惑打量著我,眼神中分明有似曾相識的興奮,又有不可思議的驚詫,還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警覺。

“請問,你是……”Edwina小心奕奕地問道。

“Edwina小姐,哦,Edwina中尉,你請坐,先坐下,這是我送給你的花……”我熱情地招呼Edwina坐下,然後把花放到她麵前。在與她近身的時候,我聞到了她身上那種特有的體香,這種體香激活了我的記憶,城堡中,與她親密無間的情形一下躍然眼前。我有點情難自禁,隻是現實情景之下,不敢造次。

Edwina在我對麵坐下,臉上露出調侃的淺笑,得體而大方地說:“我怎麼覺你對我象熟人似的,難道我們認識?或是在哪見過?”

“Edwina,我們不但認識,而且還交往過一段時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一個夢,夢見我……”我說到這,Edwina忽然臉飛紅雲,繼而驚恐萬分,緊盯著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胸部起伏,不知所措道:

“你……你……你是Alvin……”

“對不起,Edwina,嚇著你了,請坐下,坐下,沒事的,聽我說……”我極盡能事地勸慰她,讓她坐下。我能理解她的反應,遇到這種情況,作何反應都不過份。

Edwina坐下後,馬上恢複了平靜,盡管我知道隻是表麵的平靜。

“Edwina,我就是Alvin。我能理解你此刻的感受,你覺得不可思議,夢中的事怎麼會在現實中出現,是吧?我一下也很難解釋清楚。這樣吧,你就當作是遇到了一件破天荒的事情,然後以一顆平常心來對待。我的意思是,我的出現對你沒危險,也沒有威脅,相信我,好嗎?”我不知道她對我這番解釋作何感想,但她已經明顯地不再恐懼了。

“昨天夜裏,我是夢見你了,你對我……”Edwina說到欲言又止,一臉嬌羞。

“我知道,那個夢是……是我托給你的。你的設計屬於軍事秘密,我就不便多說了。我來找你,隻是想敘敘舊,我們畢竟共同經曆過一場劫難,為了保護孩子們的安全,對付惡魔藍巴王,抗擊金星人的入侵,我們……”我自顧自話地說著,Edwina卻打斷我的話說:

“Alvin先生,你還沒吃飯吧,這樣吧,我去食堂打飯過來,我請你隨便吃點,我們邊吃邊聊。”Edwina說著站起身。我對Edwina的舉動有點失望,她要請我吃飯,說明她對那段經曆可能沒有記憶。

“你吃吧,我就不必了,如果不方便的話,我想我該告辭了。”我也站起身說。說要走不是我的心裏話,隻是想試探一下她,看她是否不想見我。

“別別,”Edwina聽說我要走,急了“請坐。其實吃不吃都無所謂,食堂裏也沒什麼好東西。隻是食堂要按時開飯,遲了我就吃不上了。也許你知道了,我現在不能隨便離開,所以,請你諒解。這樣吧,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打飯,然後我們接著聊。”

“我能理解,軍人嘛。你去吧,我等你。”我釋然了。Edwina出去後,我想,她究竟對我知道多少?她能在多大程度上理解我?是象Deirdre那樣,還是象達麗斯那樣?她回來後,我該對她說些什麼?我能和她再續情緣嗎?

正想著,突然闖進四個身材高大的軍人,他們帶著槍,進來後行動迅速,一把將我抓住,其中一個說:“對不起,請跟我們走一趟!”

我正想反擊,Edwina突然走進來,表情嚴肅地對我說:

“對不起魏裏歸先生,在查明你的真實身份之前,先委屈你一下,這是我的職責,請你配合。”接著他對那四個士兵命令道:“帶他走吧!”

“Edwina,我並沒有惡意,你不能……”我爭辯說。

“老實點!”幾個士兵抓緊我,對我大聲喝道。同時迅速將我推出門外。我如果要逃走,跟玩兒似的。理智告訴我,我不能這樣做,如果我逃走了,肯定對Edwina不利,而且,摸nroe族王國軍方肯定不會放過我,他們會全力搜捕,因為我知道了他們的軍事秘密。這樣一來,我就成了摸nroe族人的敵人,再也呆不下去了。算了,還是先忍一忍,看看情況再作打算吧。

就這樣,我被蒙上眼,押上一輛車。這車走了約一個小時,從聲音判斷,應該是離開了南疆市。接著,我被囚禁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裏。

唉,沒想到,想象中的開心和浪漫場麵根本沒有出現,受騙上當還成了階下囚。為見Edwina我付出了如此的代價,我還去不去見Dora?見到Dora又會有什麼結果呢?

我百無聊賴地躺在囚室的床上。囚室四壁雪白,光線柔和,顯得幹淨而整潔,不但整潔,而且簡潔,就象海靈界的旅館一樣,除了一張床,無任何其它物品。

進入囚室之前,他們沒收了我的手機,還把我腰間的裝備袋搜去了,裏麵有一百個袖珍的魔力圈,五十粒海藻食品,這些東西我的潛艇裏有的是。對於這些東西,即使他們再怎麼研究,最終的結論也隻能是,這不是摸nroe族人的產品。對了,他們可能會把我當成其它王國派來的間諜,既然是找Edwina,剌探的自然就是606的情報,這是再合理不過的推斷了。

他們還想剝我的手表,可是他們辦不到。我的手表已經用一種特製的聲納幕固定在手腕上,我要把它取下來都非常困難。兩個士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取不下來,後經請示他們的上級同意,才沒再費功夫。

此刻我不能給海靈界的指揮人員發信息,估計摸nroe族軍方會對我進行監聽。海靈界也不會主動給我信息,除非萬不得已。這是登陸前約定的,目的還是為了隱蔽易容人的身份。

昏昏沉沉睡了一覺,醒來後,感覺精神飽滿,心情舒暢。我呆呆地坐在床沿上,無所事事,覺得有點無聊。

解悶的事來了。床對麵那麵牆突然透明了,變成一塊玻璃。原來我所在的囚室是個長方形的,一塊玻璃從中間隔成兩間。玻璃後麵有一張桌,坐著兩個軍人,象是要審訊了。

我有點好奇,走上前去摸摸那麵玻璃,輕輕用手指敲了敲,從發出的聲音判斷,玻璃厚度在十厘米左右。如果我發力,一拳便可將其擊碎!陸地人造的玻璃,易容人曾帶回樣本去研究過,其硬度我抗衝擊力與我身上的聲納表皮相比,差遠了。

我回到床邊,在床沿上坐下。心想還是顯得老實點好,爭取寬大處理,讓我早些出去,別耽誤我去找Dora。

“你叫什麼名字?”主審人發問了。這讓我想起了海靈界的法庭。

“魏裏歸。”我幹脆地回答。通話的設備還不錯,不覺得有什麼阻隔。

“年齡?”

“四百……四十歲!”

“四百還是四十?”

“你說呢?”

“老實點!年齡?”

“四十!”我有點煩躁。怎麼這麼凶,難道不能輕鬆點麼?

“職業?”

“職業?職業嘛,海濱浴場管理員、救生員,我喜歡大海。”

“在哪裏工作過?”

“多了,海濱浴場,泳灘,有人遊泳的地方,我都去。”

“最近在哪裏工作?”

這樣問法,太無聊了。間諜是這樣審的嗎?我有點反感,不想回答。

“聽見沒有!最近在哪裏工作?”

“最近沒工作!”我沒好氣地說。

“最後的工作單位是哪裏?”主審人還是窮追不舍。這也太沒檔次了,不把我當間諜,也別把我當街頭小混混對待呀。我懶得理他。

“回答問題。”主審人催促道。我忍住怒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