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照耀著岩壁。連綿的波浪拍打著礁石,起伏的聲響如一曲永不停歇的高歌。風中傳來尖銳的鳥鳴。我默默地站在懸崖上,遠遠的觀望著這一切,體會著這從未有過的安寧和祥和。
“已經三天了,身體應該恢複的差不多了。”身後傳來暮風長老的聲音。
“恩!”我應道。
“跟我來。”
疾風部落住在望日島的北麵邊緣,風暴灘的峭壁之上。高近五百米,長近幾十千米的陡峭的風靈山脈擋住了從海洋刮來的潮濕的空氣,導致內陸幽狼之城附近氣候幹旱,於是出現了戈壁荒漠。猛烈的海風不停的侵襲著風暴灘,疾風部落要在這樣的岩壁上建造房屋是很艱難的。所以他們另辟蹊徑,轉而在岩壁上打洞。從長老所在山脈西頭山腰至山脈中部山腳突出的大片岩石構成的平台,在岩壁上橫跨有四五百米,近千位族人都居住在自己開鑿的岩洞中。一條依山而建的石路就這樣將所有的岩洞串了起來,西至長老住所,東至山脈底部平台。平台有幾百平方米,是火山熔岩注入海水後凝結而成。常年的風化將其邊緣打磨相當平整,是疾風部落舉行集會,祭祀等活動的場所。平台後方,兩條人工開鑿的小路從岩壁中穿出,分別通向風靈山脈的另一側,以及山脈的最高點。
我迎著風,小心翼翼的走到平台邊緣,將手伸進海水中,一陣刺骨的冰涼傳來,急忙收回道:“好涼!”
“小心,這個季節的海水是十分寒冷的。”
我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卻幾乎見不到一個人。“其他人呢?”我問道。
“基本上都去捕魚了”暮風道:“再過幾天,天氣會更冷,這個季節的風暴灘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時候。所以我們也會盡量不出門,而在此之前必須儲存足夠的食物。”
“嘿,你們是以魚為食的啊?那你們是怎麼捕魚的,劃船麼?”我不禁好奇。
“我們可是疾風海燕,禦風而行對我們來說再輕鬆不過。”
是這樣嗎?為什麼暮風長老的臉有些不自然呢?
“咳,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明天就和我們一起出海好了。”
“可以嗎?”
“當然,正好讓你見識一下正統的疾風海燕捕魚法。”暮風長老自傲的說。
看著暮風長老的表情,為何心中萌生些許笑意。這種愉悅感似乎從未有過,但卻讓我無比輕鬆。現在看來,加入這個部落似乎也不是很壞。
風靈山脈呈東西走向,西高東低。最奇特的是,山脈西部的最高處有一個小湖泊。據說望日島形成之初,風暴灘並不存在。長驅直入的海風給如今的幽狼之城所在地帶來了大量的雨水。然而幾百年前的一次火山大規模噴發,造就了如今的風靈山脈,海風被高聳的岩壁抵擋,無法再長驅直入。缺乏充足的降水,昔日優美的內陸變成了如今的戈壁,隻剩下呼嘯的狂風掃過漫漫黃沙,似乎在傾訴著昔日的輝煌。而此時我所在的地方正是當初造就這一切的火山口邊緣,隻是如今它已成為一個湖泊,提供著疾風部落每天的淡水。並且,這裏是風靈山脈的最西端,站在崖邊,恰好可以看見長老崖洞前的懸崖。
“不過你放心,這個火山不會再噴發了。”站在湖邊,暮風道。
“你怎麼會知道。”我不禁疑惑。
“風可以告訴我一切。”
我不以為意,轉過頭觀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這樣的景色,的確在幽狼之城是未曾見過的。不過,之前的回答,我是不信的,肯定請過其他種族的人幫忙研究過。風什麼的,怎麼可能呢。
“你剛才在懷疑我吧?”暮風冷不丁的說道。
我一驚:“這你也呢從風中知道?”
“不,從表情”暮風淡定道:“你的臉上充滿了不屑。”
“……”
我爬到湖周圍的山崖頂端,極目遠眺,無盡的大海盡收眼底。冬日的暖陽,猛烈的狂風,綿延的天塹,以及可愛的長老。這就是我今後要生活的地方嗎?似乎,很值得去憧憬呢!以殤風之名,就在這裏開始新的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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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天,風嘯。
風靈山脈的身形在身後漸漸隱去。我望著身前的人,暮風長老,嘴角一陣抽抽。
“那麼,解釋一下吧,不是說你們疾風部落都會禦風而行嗎,這條船是怎麼回事?別跟我說這可以容納七八人的木舟是你專門為我做的。”
沒錯我們現在就在木舟上,除了暮風長老,還有另外兩個疾風部落的族人——颯,嵐。此刻,這兩人正奮力的,劃船!
“咳!如你所見,我們要捕魚的地方距風暴灘太遠,禦風而行的話耗費靈力,所以木舟是很有必要的。”
“是嗎?那昨天是誰自豪的說疾風部落是不需要借助木舟,禦風就能解決問題的?”
“是啊!是誰說的呢?”眼前的暮風長老竟擺出一副疑惑樣子。老不正經的家夥,如此自傲,疾風部落選這樣的人當長老真的沒問題嗎?
“咳!總而言之,就算要借助木舟,我們疾風部落依舊是風之靈能的最強者。”暮風長老嚴肅說道。但這個嚴肅,卻是十分勉強,唉,算了,不想在糾結了,這個自傲的長老,反正本質也不壞,無非就是想對外來的我凸顯這個種族的優勢麼。我都懂,再說,除了這裏,我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了啊。
我抬起頭,望向天空。陰沉的天空啊,那個地方常有的天氣。幽狼之城,我再也回不去了嗎?也是呢。對於一個從出生就被父母拋棄,從未釋放過靈力的家夥,幽狼,這種強大而高貴的種族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廢物。但是,為什麼,不該有留戀的地方,那個人的身影卻一直揮之不去呢。每每想到那個人,為何心中就會平靜,就會溫暖,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鑰!
“我們到了。”身前的暮風長老發話了。我起身向四周望去,隻能見到無盡的海水,風靈山脈早已不見了影子。不知不覺竟已走了這麼遠了啊。這樣無際的大海,讓我感到一陣壓抑,沉悶。
“颯,嵐!”暮風長老叫到。我聞聲抬起頭,隻見兩人一腳在船舷上一蹬,順勢騰空而起,懸停於距海平麵略二十米處。緊接著,淡綠色的光芒從兩人身上傾瀉。兩股強勢的龍卷瞬息凝聚,直搗海底。平靜的海麵頓時變得波濤洶湧。大量的海水被卷起隨後傾瀉。我扶著搖擺的木船,一陣惡心,暈眩。這時,一股和風襲來。暮風長老張開和風障將木船包裹在內,避免其再三顛簸。我這才好受些許。
勉強平複下惡心感,我抬起頭望向這兩股巨大的水龍卷。隻見無數的魚隨海水一同被卷到半空,隨後又被甩出,悉數被暮風長老禦風接下,裝進木船上的魚簍中。才一會兒工夫,十幾個魚簍,已經就有一個被裝滿了。“效率真是高,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你們疾風部落被稱作靈能最強的部落了。”我不由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