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懿看著莫然那般自然的舉動,心中亦是一沉,他著堂哥是多麼有魅力的男子,他亦是知曉,所以,有些擔心。當然,就算心裏再如何擔心,他也是不會表現出來的。而且,莫然與他也不是第一日認識,她今日這般如此大方的收下邀請函,從某一點來說他反而應該高興。
不過,究竟是擔心多一些,還是高興多一些?他自己也是說不清楚的。
莫然收下的極其自然,隨後便轉頭看向趙嘉懿,嗬嗬笑著,淡淡說道:“你們兩人果然是堂兄弟。”她笑的是那般明媚,在這月夜中顯得是如此的可愛。
趙嘉懿真是被她迷倒了,如是想,心中一片酥軟,微微點頭,隨後又說道:“我與太子本就是堂兄弟呀。”有些無奈,往日的莫然表現的也許比她的實際年均要聰慧很多,可是在趙嘉懿看來,她也不過是一個巧笑嫣然,偽裝淑女的可愛小女子罷了。
因為了解,所以心中坦然,可以直截了當的在心中呐喊著喜歡的話語,但到喉嚨的時候,卻是說什麼都要製止,時機還沒有成熟,那些話是絕對不能說的。細細觀察莫然的表情,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實際上,莫然現在腦子還是亂哄哄的,實在鬧不明白趙嘉佑特意將這邀請函送到她手裏是為何,有什麼曖昧意思?莫然微微搖頭,隻覺得那種想法實在可笑之極,她不是沉魚落雁,亦不是閉月羞花,又怎麼可能自戀到絕對如此有些的男子會對她有那種好感?
她寧願相信那是居心不良,而她隻不過是莫名其妙的卷入兩位男子的對弈中。
如此想,莫然也算是好過一些,嗬嗬笑著,也不再多言,隻是微微低頭,神色晦暗不明。
有些事情,就連是幻想一下,亦是奢侈。
莫然看似淡定,可實際上卻是一個最容易慌張的人,而她也很是膽小,不愛麵對那些讓她傷腦筋的事情。雖然有時候,她也不算太笨,可是一道緊要關頭,就會直接裝鴕鳥,將頭深深的買入沙石之中。好似那樣一切的麻煩與不安都會全數消失,而她,才能夠從那些麻煩之中脫身。
可是,每次都事與願違,明明想要躲避,卻還是不得不麵對。而現在,還不到麵對的時候,莫然自願學習鴕鳥,不去理會那些讓她心煩意亂的事情。
趙嘉懿自然看出了莫然的別扭,心中不明,有些無奈,他也算是了解,可是終究了解不深,無法洞察她的每一個舉動究竟是什麼意思。
“莫然,這時候也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他還是關心她的,知曉今日的她身子不適,便在一旁提醒。
莫然的小腹一直在痛,隻不過痛啊痛啊的就習慣了,而且,她剛剛不舒服有一半是因為餓肚子,現在不餓了,自然也好了很多。
可是,單單站在這兒也沒勁兒,且眼前麵對的又是那位鴨梨很大的太子殿下?
莫然微微點頭,隨後說道:“是啊,這不知不覺都這麼晚了,想來莫然是一定影響到了太子殿下和侯爺的休息。”
佳人在旁,那兩位又怎麼會覺得疲憊,不過,他們亦是關心莫然的身體。
“我倒是無所謂,可是你身子單薄,這晚上露水重,小心受寒。”趙嘉懿說道,一般是關心,另一半是不想讓莫然與趙嘉佑再說上話。
莫然微微點頭,便準備向兩人告別,可是又尋思了一下,便又說要送兩人回去的話。
這話說起來卻是有些滑稽,一個女子要送兩位大男子上馬車,這想一想便是可笑。趙嘉佑原本還因為趙嘉懿要讓莫然回去休息的事情有些不悅,可是現在看著莫然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裏閃爍著真切的光芒,好似是真心實意想要送兩人一樣,不禁,他笑出聲來,這也許是第一次,有位女子要主動送他吧?以前聽到的,似乎都是‘恭送太子殿下回府……’
“莫然,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你今兒不是一直不舒服嗎?”趙嘉懿雖然心裏覺得莫然那樣子可愛到了極致,可是話語之間卻沒有半分的退讓,她不舒服,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莫然淺淺一笑,表示感謝趙嘉懿的關心,可是心裏卻覺得太子與侯爺身份尊貴,自己這般送也算是合理,左右尋思著,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可卻忘記了這兒是古代,男女有別,這般相送自然是極為不妥的。
隻不過,趙嘉懿和趙嘉佑心中卻也沒那麼在乎,兩人生於皇族,受到的約束與明見不同,自然不會多想。但他們還是能夠意識到其中的一些意思的,隻不過,心中都任性的希望自己相信,她這般執意相送,實際上便是為了自己。這樣的想法也夠傻氣,隻不過陷入情網的人自然是不可與一般的算作一塊兒。
“莫然,真是不用……”趙嘉佑也不再叫她莫小姐,與趙嘉懿一般,直接叫道。
莫然本是不覺得送一下才能顯示出禮節,可是突然聽趙嘉佑這般叫她,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全數戰栗起來,讓自己的整個身子都處在極度的不安之中,剛剛鼓起麵對的勇氣也頹然消失,淺笑嫣然的麵容在一瞬間變得尷尬,莫然嘿嘿一笑,也不多言,隻不過笑嗬嗬的看向趙嘉佑,說道:“既然如此,那莫然便隻能在此恭送太子殿下和錦香侯爺了~”月色瑩白,灑滿世間,可是終究沒有顯出那有些別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