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早料想好了說辭,聞言一頓:“天下八道,威震神州!這八道的宗門印記,想來神州修士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貧道雖然數十年清修,避居荒野不毛之地,未必會盡曉八道印記,但無為道派身為我道門第一大宗,這太極符印,貧道還是有所耳聞的。”
二人聽聞徐暮似乎對無為道派頗為推崇,心中也是極為歡喜,不免對徐暮有些親近之心。
隻是青年還好,雖然欣然接受,但仍然極有風度的站在一旁,麵露笑意,隻是少女卻沒有了那般矜持,心情暢快,頗為倨傲的說道。
“那是自然,我無為道派傳承萬載,分支道觀更是無數,就是說天下道門盡出吾派也未嚐不可!所以小道士,往上數數,沒準我們還有同宗之誼呢!”
徐暮聞言倒沒覺得什麼,隻是青年聞言卻嚇了一大跳。
雖然說數萬年那場大戰後,從此八道出世,威震神州。不少道門的確是由無為道派的分支脫離出去的,但是這道門盡出自於無為道派的‘豪言’,即使無為道派的掌門也不敢說出口,卻沒想到自己的小師妹竟然有如此的膽魄。
青年見此,生怕自己的寶貝師妹一會在跟對麵的道士來個‘認親’!以自己對師妹的了解,說不準還會央求自己與師尊把這道士帶回無為道派去。
青年男子一想這其中迢迢萬裏,自己照顧一個師妹不夠,還要再多個師弟,也是頭大異常。不等這任性的師妹再開口說什麼,就衝徐暮說道:“既然道長清靜無為,想來此番在此也有要事要做,我師兄妹二人不便打擾道長清修,這就告辭了!”
說罷,不等徐暮回話,就強拉著身旁還要開口的粉衣女子往傳送陣走去了。
隻是他卻未免有些太過於自作多情了,想來別說是讓徐暮遐想中跟隨二人回‘無為道派認親’,此刻的徐暮就連跟他們多閑聊幾句的心情都沒有,見對方著急離開,徐暮也是暗鬆了口氣。
“和無為道派的人打交道,無異於與虎謀皮!隻是近幾日聽聞六道的化神老怪帶著一眾金丹修士包圍天意四象閣,在東部兩相對峙,不允許任何修士入東海。而中原的中央極帝宇文夙也是廣布人手,在中原大肆追捕!六道此番所剩餘的勢力,想來就是一眾的元嬰修士了和一些這些元嬰老怪的嫡傳弟子了!”
“隻是既然無為道派的築基期小輩已經現身,那想來其他幾宗的修士也來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近日盛傳我潛走絕地的猜測,想來那些元嬰老怪,正沿途追拿我的下落!”
“如此三麵包圍,倒也算得上是天衣無縫了!但說不得我最多再在三不管停留半個月的時間,否則一旦六道的元嬰老怪趕來,到時恐怕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徐暮想到這裏,心中不由的一歎。
他雖然說是天命之身,修行路上通行無阻,可隨著六道這麼一鬧,自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一路東躲西藏,神州之上,更是人人喊打,片刻不得安寧!如此情形,自己縱然天賦異稟,但還哪有什麼時間去安心修煉?
可徐暮不管是被徐大海領養,還是被騙亂雪峰修行,或是月牙湖一戰和一元宗深坑之旅,甚至是自己毫不知情的六道大戰,都是屬於逆來順受,即使路途再怎麼艱辛苦楚,都會咬著牙去搏取那冥冥之中的一線生機。
所以此刻他縱然是命懸一線,但仍然沒有沮喪懊惱,反倒激起一股鬥誌,一股活下去的鬥誌。
徐暮望著已經消失的無為道派兩名修士離去的身影,和四周來來往往的修士人群,心想這其中大多數的修士都是為了自己而來吧!可笑近在咫尺,卻茫若不知!想到這裏,徐暮嘲諷一笑。
說著,徐暮搖手一招,隻見一個靈車停在徐暮跟前,而靈車的最前麵,赫然是一種常見的妖獸,風駒!
這種妖獸,外形如馬,周身馬背上有一雙翅膀,仿若天馬一般,更是身具風屬性的神通!雖然外貌俊美,但本身實力卻是平平,隻會簡單的一些風卷術,再加上體型龐大,不易做靈獸,所以常作修士代步之用。
三不管地界,因為毗鄰東南絕地,城池四周禁製無數,尋常的修士不能在此飛行,所以這種風駒代步的靈車,也是頗為受捧。
“前輩,您要去哪裏?”一名身著灰色步袍的中年男子,恭敬的衝徐暮問道。
徐暮略微一抬頭,就見風駒的身後,是一個頗為幹淨整潔的座椅,能容下三人同坐,四周更是有簾布遮掩,倒也方便。
“去離此地最近的客棧!”徐暮略微一點頭,就闊步坐了上去,接著吩咐說道。
那中年男子略微一點頭,揚手一道鞭子抽在風駒身上,那風駒竟然也不吃痛,隻是嚎叫一聲,雙翅一扇,向前方一湧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