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赫然就是呂嶽和被拉來的徐暮,此來紅樓,自然是為了慶祝一事。
呂嶽麵部的疤痕如同蜈蚣一般抖動,望著那名店小二道:“吃飯、喝酒!”
說罷,就和徐暮二人徑直走去。
其他小廝聞言都是麵露譏笑之色,這尋常百姓來紅樓,自然不懂得什麼風雅之事,狠出一把血,也是為了日後炫耀一番,可紅樓畢竟不是妓院,所以這些百姓到此,也隻有這等吃飯喝酒一途。
呂嶽是何等閱曆,自然是瞧得出這些小廝狗眼看人低,然後又看了眼那麵露失望小廝,心中頓時雪亮,於是淡漠一笑,翻手取出一枚銀錠,往後方一拋,傲然道:“還不帶路?”
那名小廝轉悲為喜,看了看手中的銀錠,仿佛發財了一般,極快的揣入懷中,並且以自己眼中最為‘甜蜜’的笑臉衝二人開口一笑,並且一路小跑的走到二人前方,往紅樓內部走去。
徐暮見此,也是淡漠一笑後,就跟著呂嶽走了進去。
別說呂嶽跟了馮炎之後可謂是家財萬貫,普普通通一塊靈石在凡間都能賣個上千兩黃金,就是在拜師之前,呂嶽也是金刀飲馬,號稱一代豪雄,如果不是欠人恩惠,也不會跟充當畢晴的護衛,千裏迢迢護送畢晴到亂雪峰。
其他小廝呂嶽出手闊綽,頓時知道看走了眼,於是各個捶胸頓足,好不懊惱。
而這之後,自然是這些個小廝的懊惱後悔之言。
可有時候,後悔本身就是一種無法償還的代價…
徐暮走在紅樓的回廊內,不禁感慨其中繁華。
“這地方雖然比不得當日月牙湖的暮色行宮奢華,但到底卻別有一番韻味,呂大哥也真是會挑地方!”徐暮暗暗的感慨道。
隻見紅樓的回廊內,金絲銀線編織的大紅色地毯,繡著鳳凰、麒麟等祥瑞之獸,四周燈籠似火,暖人心田,連燈油都是飄著一股馨香之味,極是恬淡。
而整個紅樓呈現圓形環狀,中間空出的地方,赫然是一些山石瀑布,天然美景,而每層樓麵,更是可以看到中間的景色,再加上各個吊橋扶梯,橫插交錯,更顯得紅樓之景色。
“二位客官,不是小的吹噓,我們紅樓的景觀,在整個大遲郡都是數一數二的,連好多帝州來的大員,都是對我們紅樓稱讚不已呢!”小廝笑眯眯的說道。
“紅樓之名,我在泰州也早已是頗有耳聞了!”徐暮點頭說道。
“原來兩位客官是泰州來的,泰州繁華我們大遲郡可比不了,兩位客官,就是這,五樓雅間!”小廝恭維道。
呂嶽環視了一下四周道:“的確是個好地方,算了,莫要廢話,先把你們這最好的酒仙上上來,然後什麼好酒好菜都擺上!”
那名小廝聞言一點頭,就一溜煙跑沒了影子。
徐暮見此一笑道:“他倒是機靈,拿著賞錢就知道我們不是差錢的主,還特意把我們帶來了五層的位子,這紅樓想來越是往上就越顯身份吧!”
“這紅樓一共六層,這小廝能帶咱們來五層,也算是識趣了!”呂嶽哼聲道。
徐暮望著紅樓的景觀,謂然一歎道:“我平生去過最好的地方就是知香居了,可是戰事一起,沒想到竟然整個小寒鎮都不複昔年景象,祖父更是下落不明,沒想到這所謂的天子腳下,卻還是一片歌舞升平,盛世煙花!”
“商女不知亡國恨!大哥我雖然沒讀個幾本書,但有些道理還是懂的,隻是這所謂的盛事,正如你所說,不過是一場盛世煙花,尋常的百姓又能做些什麼,知道些什麼呢?這繁華安逸的背後,誰知道又有多少離別失落呢?”呂嶽仿佛心有所感一般。
“一將功成萬骨枯,大哥曾從過軍,自然知道這道理,如果此番六道能被擊退,也隻會讚揚聯盟各個門派的元嬰老怪做出的努力,而又有誰回想起那些戰死沙場的築基修士,自古天道如此,人心亦是如此。”徐暮嘿嘿笑道。
“算了,想這勞子事情幹什麼,徐老弟你馬上也要趕往塵雨國,這頓就算是哥哥為你辦的踐行宴吧!”呂嶽神色一正的說道。
可徐暮剛要說話,隻見那名小廝懷抱著兩壇美酒上來,氣喘籲籲的放在二人眼前。
呂嶽迫不及待的將酒壇撕開,‘咕嚕嚕’的灌了下去。
可幾乎就是一個瞬間,呂嶽虎目一瞪,開口喝道:“紅樓什麼時候賣的酒都如此平庸了,這攤女兒紅也不過是二十年左右的貨色,這就是你們這‘最好的酒’了?”
呂嶽雷聲的嗓子頓時喊了起來。
那名小廝見此,也是滿臉尷尬之色,望著呂嶽艱難的開口道。
“客官你的酒小的本是已經拿來的,隻不過有一桌子客人,在剛才硬是把紅樓的名酒全部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