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個上午的手術,江蔓寧這會兒真是又累又餓。
他們剛回到招待所樓下,就進國營飯店吃了頓飯,好不容易都把飯吃完又為一會去哪起小小爭執了。
嚴禮安想去城裏最大的供銷社,“寧寧,我們去挑選新布料回去做幾身夏天的衣裳。”
可江蔓寧隻想回房間好好睡一覺,昨夜嚴禮安睡在身旁,她緊張地一晚上也沒怎麼睡著,又做了整整一上午的手術,這絕對是超負荷了,“嚴禮安,我要回房間睡覺,我困。”
最終她還是抵不過嚴禮安的無情誘惑,“寧寧,城裏的供銷社很大,裏麵什麼東西都有,你看你缺什麼咱都買點。”
其實她也好奇這個時候的供銷社到底長啥樣,她也需要換幾身新衣服了,雖然原主這衣服不少,可畢竟也是別人的衣服,而且原主這衣品她也不敢苟同啊。
供銷社在縣城的橋南,過大橋步行五分鍾就能到,他們一路散步前行,小元寶跑在最前麵,不時好奇地往橋下瞅著,小嘴咿呀不停地說著:“船!河!”他們倆緊緊在後麵跟著,雖然橋兩邊都是圍欄,可這高度還是瘮得慌。
終於到供銷社了,在當時情況下,這也算是挺大了,畢竟咱不能跟現代的商場相比。
這裏應有盡有品種豐富,類似於現代的小超市,隻不過不能自己挑選,必須讓櫃姐從櫃子裏拿出想要的東西。
今天不是周末,供銷社的人也不多,零星的幾人正閑逛著。
江蔓寧看見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真是冤家路窄!怎麼這上一趟縣城,不想看到的人都看見了,李紅梅正在前方布品區挑選新布料呢。
江蔓寧拉著嚴禮安立馬轉身,又巧了,這就被剛抬頭的李紅梅瞧見了,“江蔓寧!”
江蔓寧一個尷尬的轉身,“紅梅?這麼巧?今天不用上班?怎麼也在這?”
“你什麼時候來付賒賬的錢?你要找的牙婆我給你找到了,這個孩子嗎?”李紅梅一本正經的指著元寶,也不顧對麵的江蔓寧正朝著她擠眉弄眼,嚴禮安還在這呢。
李紅梅才不管這麼多,想到上回自己墊的錢,就一陣肉疼啊。江蔓寧像是刻意躲自己似的,一時納悶江蔓寧怎麼變聰明了?又聽聞她成金山鎮的小穩婆了,這賺的肯定還不少,怎麼這錢還沒給自己送來呢?她就越想越著急,每個月進城裏幫供銷社拿貨,這一次居然碰見大搖大擺的江蔓寧?
“寧寧,她在說什麼人牙子?”嚴禮安疑惑問道。
“她在逗我們玩呢,上回在鎮裏頭碰見,跟她開個玩笑。”這是江蔓寧的大實話,她本就想尋李紅梅開心,誰讓她時不時來坑原主的錢和票子呢?
“李紅梅,我什麼時候買東西賒賬了?那些不都是你作為好朋友送我孩子的嗎?怎麼又問我要錢了?”江蔓寧故作不知情,還大聲嚷嚷讓所有人都聽見。
李紅梅:“江蔓寧!這都記著賬呢,你想賴賬?”
江蔓寧故作鎮定,“好好好!那你說說我在你那櫃台都買了些什麼?”
李紅梅拿出隨身帶著的小本本,翻了幾頁,指著上麵潦草的筆跡,“你看看本子上都寫著,那天櫃台旁邊工作人員也能做證,你這人連朋友都坑?”
“這個麥乳精和本子我想起來了,那天可是你強塞給我說送給孩子們,你怎麼能反悔了就說我賴賬?這也沒關係,那我按這的價格給你吧,你這人也真摳門,送出去的東西,還能把它要回來。”江蔓寧一口氣這麼說下來,李紅梅的肺都快要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