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看!”
江蔓寧本想去前邊國營商店,可這會路邊圍滿了人,聽著好像是誰暈倒了。
職業的本能讓她馬上撥開人群前麵幾號人。
一個六十歲上下的大爺倒在地上,身旁散落一地的菜葉,他應該是挑菜過來賣的老菜農。
江蔓寧上前跪下進行簡單檢查,發覺大爺隻剩微弱心跳,趕緊解開他胸前的幾顆紐扣,準備開始胸外按壓,又一邊喊周圍人群都散開,幫忙去找衛生所的醫生。
“這不是林場家屬大院的江蔓寧嗎?她在幹什麼?”
“大庭廣眾解別人的紐扣,還要不要臉?”
“人家老人家都暈倒了你也不放過?”
“……”
圍觀的人遲遲不願散開,他們的議論卻又吸引了更多的人。
江蔓寧心急如火,大聲吼道:“我是在救人!趕快去衛生所找醫生!”
圍觀人群被她一吼給鎮住了,紛紛不敢吭聲後退幾步。人群裏有個男人默默後退,轉身往前麵的鎮衛生所跑去。
江蔓寧做完幾組胸外按壓,此時已滿頭大汗,可大爺還沒有好轉的跡象。
她又想起空間裏見過一台AED,便轉動戒圈他們瞬移到空間,她急速找到AED幫大爺裝戴好。
大爺的心跳漸漸恢複正常,呼吸也越來越平穩,可人卻還未清醒。
江蔓寧籲口氣癱坐在地上,馬上又瞬移回到原處。
原來就算瞬移進空間,周圍的人隻能看見這兩人,他們看不到空間,同時也看不見這些儀器,更看不懂江蔓寧這奇怪又出格的動作。
這時一輛三蹦子晃晃悠悠地往這頭開來,車上下來個年輕的男子,他棱角分明的輪廓,粗眉大眼,寸頭幹脆利落,微笑著衝江蔓寧說:“你好,我叫邱言,前麵所裏的醫生,我把他送去縣城的醫院。”
邱言是鎮裏衛生所的醫生,他是唯一一個在學校正兒八經學過醫的醫生,他本是城裏人,下鄉來到金山公社一年了。他喜歡上這個民風淳樸、風景怡然的山區,便決心一直留在這裏。
他們倆合作把大爺扶上車,江蔓寧簡明交代了當時的情況。其實剛剛邱言就在這,隻不過折回所裏找車了。
江蔓寧望著遠去搖晃的三蹦子,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時代的三蹦子到哪都能派上大用場,它可不是誰家都買的起,隻有大農作戶家裏才勉強能配上,鎮裏的衛生所也配有一台,為的就是臨時把病危的人送往縣城的醫院。
江蔓寧拍拍手和膝蓋,整理好著裝,又把額間餘下的汗都擦淨了。
可她沒注意到的是,角落裏的一個眼神注視著她救人的全過程,這正是出任務路過的嚴禮安。
他望著江蔓寧淡若自如的背影,她剛才這套胸外按壓的急救動作,動作姿勢非常標準,就如同當年部隊軍醫講解的一般無二。
可是,他認識的江蔓寧,絕不可能知道這些。
“禮安?這不是你媳婦嗎?去打個招呼嗎?”一旁的同僚張大山也極為詫異,他印象中的弟妹可是大院裏最潑辣無理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救一個不認識的路人,更不可能知道如何救。
“我們先回單位吧。”嚴禮安搖搖頭,此時看見江蔓寧走向國營商店,心裏咯噔一下,剛給她這麼多錢票,她又去買那些沒用的東西了?
“蔓寧,我可算把你等來了,來來,給你看看這個。”
一個女售貨員悄摸把她拉到一旁,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江蔓寧。
這個女人膚色白皙,方圓形臉龐,普通的長相卻是愛打扮的人,約摸二十二三歲。穿著幹淨的白布衫、黑布褲、烏布鞋,後腦勺綁著一條粗黑的大辮子。
江蔓寧莫名被她這麼拉著,腦子裏飛快地尋找她的信息。
原來是原主江蔓寧的塑料姐妹花李紅梅,她是原主在城裏生活時的童年玩伴,父母離婚後把原主送到農村爺爺家就失去聯係了。
李紅梅下鄉到國營商店工作,不久就與原主在商店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