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社團活動是下周四,但是中途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變數,溫言被迫大半夜爬起來聽李長安說話,這次李長安給他打了預防針,“如果半夜有人有規律地按門鈴,你至少來看看是不是我,行不?”
溫言接受了朋友契約的補充條款,於是在周二淩晨三點,他打開門,看到門口穿著校服的李長安。
“有執行者動手了,是連環殺人,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學生,你打算怎麼做?”李長安說著說著,從兜裏掏出來一支口香糖,溫言抽走一片,說:“我不知道……”
“不管你是要阻止殺人還是幫助殺人,我都可以給你提供幫助。”
溫言一言難盡地看著李長安那張漂亮臉蛋,緩緩吐槽道:“遇到你之後生活突然變得很精彩,原來你是發布任務的NPC。”
李長安禮貌地皮笑肉不笑:“這是因為我又是你朋友又是竊聽者又是科學社社長,如果你當時選擇執行者這一邊,我的遊戲早就通關了。”
“對哦,我都忘記你身上有三個契約了。”溫言幹脆直接問了,“那個執行者的信息你都知道多少,全都告訴我。”
“他現在的位置是你們小區的地下停車場,不過我告訴你的話,他應該很快就會離開了……”李長安突然不說話了。
溫言嚼著口香糖,疑惑地“嗯”了一聲。
“好累……讓我休息一下……”李長安擅長的是社交,能讓別人跑腿自己絕對不會動一下,他想盡辦法從別人那裏套話交易秘密,但是這次涉及到殺人犯,他隻能靠著自己的能力跟著定位跑,才一晚上就已經快要把攢了三輩子的運動量用完了。
“你休息吧。”溫言一伸手,把李長安手裏的口香糖全順走了,李長安扶著門框,趁著他還沒走趕緊問:“我睡一會兒你家沙發可以嗎?”
“啊,沙發對麵是我房間,你可以直接睡。”溫言說完,就直接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李長安搖頭:這麼容易信任別人,很容易死的啊。
他也沒想到第一次走進溫言家裏是這種情況,不過這裏說是溫言的家,他留下的痕跡卻非常少。這幢房子裝修風格非常少女,可以看出來房主應該是個很有童趣的女生,但是到了溫言的臥室就畫風突變,裏麵一點活人氣息都沒有,用不恰當的比喻,李長安覺得有點像停屍間。
被子白得紮眼,書桌上空無一物,除了床頭櫃上的一對耳機和一捆充電線,整個房間就沒有其他能看出有人住過的痕跡了。
不過李長安覺得有的睡就得了,他也不是很關係溫言要去做什麼,隻是心疼自己大半夜要出來打三份工。
“累死了……”李長安抱怨到一半,就沉沉地睡去了。
另一邊,溫言搭乘電梯到地下室的停車場,嚐試著感知周圍的信息。
執行者的氣息和人類不一樣,普通人會讓溫言感到煩躁,引起屠殺欲,但這種感覺是一種很弱的吸引力,隻要溫言克製自己就不會有意外發生——而陌生的執行者會讓溫言的精神靠近暴走的邊緣,如果無法迅速和對方取得聯係,溫言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他目前在學校遇到的執行者——如果稱得上執行者的話——隻有李長安,所以他應對陌生人都隻能靠與李長安相處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