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大兵已經到了錦州,甚至直抵山海關的消息給任柱澆了一盆冷水,他倉促之間隻能派出一個連的騎兵繞過北京,直接就向山海關方向搜索前進。
這道命令引發了騎兵第四旅官兵的許多怨氣,眼見就要打到北京城,怎麼連進個城的功夫都沒有,就要去天凍地寒的關外,結果拖了大半天部隊還沒有出發。
結果第一師的部隊真是沒話說,他們幹脆利落地就派出了一個騎兵連向錦州方向搜索前進,接著一個步兵營也直接放棄了攻城任務,立即躍進山海關,柳暢已經無數次重申了李自成的曆史教訓,隻要占住了山海關,才能避免大順朝的悲劇。
進城以後,任柱更是看到兩個部隊之間的差距,騎兵第四旅的官兵象是鄉下人進城,進了北京城就不知道怎麼走了,有些老撚子甚至在軍紀連犯好幾個錯誤,而第一師甚至是第十二師的部隊,都是秩序井然,進退有序,讓北京城內的老少爺們開了眼界,連聲讚道這是天兵天將一般的隊伍。
北京城內的戰鬥幾乎都是由這些曆史悠久的老單位負責的,騎兵第四旅除了騎兵第十團還能保持著一定的紀律之外,整個旅幾乎放了羊,好不容易才從大街小巷裏收容出來,在十萬火急之中,任柱朝著他們吼了一聲:“我帶你們去看看第一師的紀律,好好學一學!”
第一師的紀律讓整個騎兵第四旅都如夢初醒,他們進駐北京城就象進駐一個小縣城一般,一切都是井井有條,很有章法,甚至有些士兵還埋怨說:“戲文裏說北京城如何如何,真進了北京城仔細一看,也不過如此!”
第一師這些官兵,大部分來源於江浙地區,尤其以浙江人最多,那是整個中國經濟最繁華的地區,進入這北京城以後總覺得有一些名不符實的感覺,而騎兵第四旅和其它一些單位就不一樣,大部分來源於兩淮地區,窮山惡水沒見過世麵,進了城就暈了頭。
騎兵第四旅的軍官們這麼一對比,都覺得自己隊伍打仗還是一把手,在紀律上實在差了太遠,又回想起李自成的教訓,經過研究之後,決定全旅不能留駐北京城,還是出城向山海關與錦州方向進擊為宜。
恰好在這個時候,第十二師師長陳玉成也趕到了,他還帶來了最信任的劉瑲琳團,這個太平軍出身的年輕師長英氣逼人,級別又比任柱高,因此他一到北京城就決定暫時接管北京城,等待柳暢入京,同時讓任柱立即帶騎兵第四旅主力出山海關掃蕩錦州。
“任旅長,我知道你們騎兵旅打得很辛苦,但是你也知道騎兵第四旅現在這個模樣,兄弟部隊看在眼裏雖然不好開口,但畢竟太不好看,還好現在在女人這方麵沒犯過什麼事,給你一天時間,把部隊收容起來,立即向錦州進擊,北京城交給我陳玉成就行了!”
陳玉成少年英偉,可以說是人傑中的人傑,但是他的缺點也在於此,任柱原本是準備向錦州進擊的,一聽到陳玉成一進城就對著自己指手劃腳,他倒是不準備走了:“我可以出城,但是錦州的問題十分重要,請陳師長和我一並去山海關吧!”
“那北京城交給誰!”陳玉成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服從命令就是。”
任柱也是與陳玉成一般少年氣盛:“陳玉成,你沒有資格命令我,我第一服從陛下的命令,第二服從我們周軍長的命令,第三……”
“第三你得服從我的命令!”陳玉成已經拉起了袖子,就準備和任柱幹架了:“你不服氣?”
“還是那句話!”任柱咆哮道:“騎兵第四旅,騎兵第四旅,我們的大軍之劍在哪裏!”
騎兵第四旅的官兵剛剛收容回來,肚子還滿肚子埋怨,任柱這麼一嚷,就圍了過來,他們雖然減員甚多,但還是有近千名戰鬥人員,就堵住了街口不肯讓陳玉成走了:“陳玉成,我問你,我們躍過河北的時候,你在哪裏?”
“我們突進盧溝橋,以區區一千三百人馬擊破六萬清妖的時候在哪裏?”
“我們苦鬥京城,你又在哪裏?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老長毛摘桃子了。”
“我們聽陛下的,聽周軍長的,聽瞿軍長的,就是不聽你的命令!你沒這個資格。”
人潮湧動,陳玉成氣得差點拔出刀子來,結果對麵任柱更是發橫了:“找個第一師的團長、營長過來,我們寧可聽第一師的團長、營長的命令,也不聽你這個長毛的。”
陳玉成屬於太平軍出身,他的赫赫戰功替他建立起了今天的地位,但是在虹軍之中,這份戰功反而是陳玉成的負擔,要知道陳玉成幾乎是太平軍最後一批投降虹軍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