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嚴以烯從醫院裏悠悠轉醒,看到滿目的白,俊臉忽然閃過極為厭棄的表情。
他猙獰的傷口被一圈一圈紗布牢牢包住,像是把肮髒的一麵全都包裹在白色之下,心髒忽高忽低,已然承受不住。
連死……都這麼困難!
嚴家的人不停來勸,連最為嚴厲的嚴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孫子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也老淚縱縱橫。
嚴以烯把自己縮在蝸牛殼裏,不吃不喝,不聞不問,一等到沒人的時候就偷偷自殘。醫院沒辦法,隻能對他注射鎮定劑。
梁新宇看著直哽咽:“BOSS,經過—夜的搶救,小少爺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醫生說這次真的度過難關了。BOSS,那是您和夫人愛的結晶啊,您真的不管小少爺了嗎?”
嚴以烯臉貼著枕頭,肩膀顫動著:“一定是初夏不原諒我……當初她那麼想看孩子,想抱抱孩子,我卻連看一眼的機會都不給她……她不原諒我,我的罪孽深到連地獄都不收了……”
“BOSS這麼做都是為了夫人,夫人一定會理解的……”
那時候,白初夏在產房裏大出血,醫生紛紛束手無策,還說隻能保一個。當時嚴以烯差點把醫院給掀了,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保大人……
孩子出生後,一度沒了心跳,隻能放在保溫箱裏搶救,醫生說,情況不容樂觀,隨時有可能死去。
既然不容樂觀,嚴以烯想,那他把為孩子擔心的痛苦一人承擔下來就好了。她有多愛這個孩子他知道,他寧願她恨他,也不願意她整日為了孩子擔心受怕,更不願意最後她的希望會變成絕望。
梁新宇走了以後盛晚秋來了,她撲在嚴以烯的床前嗚嗚哭著,被嚴以烯冷冷一瞪,哽住了。
盛晚秋內心一片愴然。
為什麼?!為什麼白初夏就算死了,也在無時無刻和她搶著以烯!
她算來算去,算計了這麼多,卻什麼都得不到!
她不甘心!
“以烯,你聽我說。”盛晚秋抓住他沒受傷的那隻手,“姐姐沒了,不是還有我嗎?我們曾經是那麼相愛你還記得嗎?還有,答應和你假結婚我是心甘情願的,雖然我一直希望能披上婚紗做你的新娘,即便是假的,我也甘之如飴。姐姐在的時候,我不舍得和她搶,可姐姐走了,你怎麼不讓我陪在你身邊,怎麼不回頭看我一眼……”
聽到她假惺惺的哭聲,嚴以烯淩厲精致的眸子中翻滾著幾分戾氣,大手直接掐上盛晚秋的脖子:“姐姐?你也配!盛晚秋,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我說過,和我假結婚我會保證你的安全,你為什麼還要故意把初夏引到霍明彥的視線中?”
不是她,初夏根本不會被霍明彥的人帶走!
等事情平息以後,他自會向她贖罪!
可他甚至,連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盛晚秋拚命搖頭否認,因為缺氧,整張臉白的像層紙,她用力掰著脖間的手,那手卻像鐵鉗一樣,怎麼掰都掰不開。
終於,男人鬆開了她,盛晚秋劫後餘生般的坐在地上重重咳嗽著!
她一點都不懷疑剛剛嚴以烯想殺了她!
嚴以烯麵色陰鷙,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嗓音猶如來自地獄:“盛晚秋,總有一天我會把初夏在你身上受的委屈全都找回來!”\",\"